项逢把从中餐厅买来的食物交给后厨让他们再热热,祝留去了洗手间。
May看着项逢问:“你想怎么样?”
项逢抬起眼,锋芒毕露,“你说呢?”
项逢回避了May所有的问题,不承认也不否认。
May皱着眉说:“你会给留留带来危险。”
项逢的目光很专注,他说:“我会保护她。”
May问:“你不是普通的跟那些法外之徒有业务往来的企业家,对吧?你就是这行里的?”
项逢一只手的食指点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他说:“说起行当,我们这种逐利的普通人,自然是比不上你这样的艺术家。NewBirth工作室在延城很不错的地段,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
May感觉这个男人真可怕,“逐利”,呵。
他一句假话都没有说,也一句狠话都没有露,但就是让你感觉刀片已经贴在脖子上了。
话里看似是恭维,实则是警告。
如果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就会“关照”一下她的工作室。
两人的对话以祝留从洗手间里出来宣告终结,桌子上摆着中餐和西餐,餐具放着筷子和刀叉,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进行了下去。
四方形的复古玫瑰粉桌子,祝留跟May坐在一边,项逢坐在祝留对面。
祝留感觉有点不对劲,May是那种相处起来很舒服的女人,经历过的事情也比较多,鲜少有这种不自然的时候。
但是祝留又觉得可能是项逢和May两人刚认识的原因,所以有意识地抛了几个话题。
项逢知道她的意图,也乐得配合她。
一顿饭不管彼此心里想着什么,终归是在面儿上和乐的氛围中进行了下去。
三个人走出餐厅的时候,刚好一辆摩托车驶过,骑车的是一个朋克少年。
也是男孩儿没控制好,摩托车直接冲着祝留去了,项逢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侧过身体挡在祝留前面,下一秒他就着那个姿势抱起她移到了路边。
就是这样的一幕让May明白不管他会给祝留带来多少危险,他都会用生命保护她。
项逢没有说得这么煽情,但是他的的确确这么做了。
也正是这一幕,让May打消了跟祝留说出项逢的真实身份的想法。
May也是曾经爱过的人,虽然她的爱情已经无声地埋葬在了阿富汗的战火里。
但是既然项逢的爱情这么像是真的,她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毕竟,祝留在《Empty》前面的眼神惊惶、沧桑而又哀戚。
祝留微微推了下项逢的手臂,离开他的怀抱,无意中瞥见May的眼神里未褪去犹豫和无奈。
项逢收回手臂,退后了半步,告诉祝留自己晚上就要回延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