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从小到大,所见多为村里女孩,何曾见过这等贵女,如此笑盈盈的同她说话?
一颗心登时就乱了。
面皮发热,心脏别别跳,“小,小姐……”
凤轻轻微启朱唇,声音蛊惑,“告诉我,你是哪里人?哪个省?哪个市?哪个县?哪个小区?”
田怀玉瞳孔渐散,有些茫然,又有些听懂,“泰,泰州府,朝阳县,槐树勾村。”
“几几年生的?”
“什么几几年?”
田怀玉似是不懂,又似懂了,脸皮更红,扭捏道:“庚帖,庚帖……”
凤轻轻抬眸凝视,眼神更是幽幽,“田公子,我给你出个对子吧,对出来就……”
她笑了笑,田怀玉心跳加速,“小姐请说。”
“天王盖地虎!”
田怀玉脑子一片懵,什么?
凤轻轻眼神渐变,忽地身子前倾,声音低低的问,“田公子,你告诉我,为什么杀了侄子,你别怕,不会有旁人知道的。”
春草就在旁边,惊恐的发现,田怀玉脸色挣扎了片刻,说出了一段话来。
“………”
“好,明日你就在贡院门口,将此事说出来。”
“啪”一声弹指响,田怀玉一回神,听到凤轻轻问他,“公子吃了吗?”
田怀玉下意识摇头,又点头。
凤轻轻掩唇轻笑,遂与春草回到原位。
侯夫人皮笑肉不笑,“轻轻,与田公子说了什么?”
凤轻轻道:“不外乎问些必要信息罢了。大伯母,侄女的亲事本就是长辈们一言而决的,侄女可没有自己相看,自己决定的意思。这几位公子,果然每一位都人中龙凤,就由大伯母做主吧!想来大伯母爱惜侄女闺誉,不会要求侄女做出不合规矩的事来。侄女告退!”
她声音清脆,每个字都让人听的分明。让人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被家里长辈左右的,没有自主权力。
侯夫人脸皮飞快抽动,这个死丫头,把自己摘的如此干净,不合规矩的,都是她们这些长辈。
凤轻轻走后,宴席陷入尴尬气氛,凤书瑜见不是事,开口活跃,也没起作用,终于是草草收场。
凤书瑜照例要将几人送回住处,三人之一的蔡姓举人不好意思的提议,几人换个地方小酌一杯。
“凤兄,真是不好意思,适才拘谨,没吃几口,还饿着,我请客,我请客。”
凤书瑜尴尬的笑,又看向田怀玉和程举人,不料两人也是一样。
侯府对面就有酒楼,凤书瑜怎么可能让人去别处?于是四人说说笑笑的,又进了对街重华酒楼。
凤轻轻一路憋着回到院子,刚一关门,吐出一口血来,吓得春草半死。
“啊!小姐,这是怎么了!”说着哭起来。
“没事没事,”凤轻轻安抚她,“你别担心。桂妈妈,”
桂婆子担忧的过来,“小姐,你这如何是好,要不要老奴去请大夫?”
凤轻轻摆手,“你只将我吐血的事传出去,就说……算了,什么都不必说。请不请大夫呢,你也问过老夫人,想来是不让请的。”
桂婆子走后,凤轻轻对春草叹道:“我没事的,就是费神过度,伤了元气,歇几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