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不怕死蛇,自小挨饿的时候,一条蛇,一只老鼠,都曾是无上美味。
她接住死蛇,在地上找寻草茎,编成草绳子捆住。一面向崖壁上喊,“少爷,你小心啊,有毒蛇的。”
崖壁上的容棠继续转换方位,在每条裂缝外听动静,感知里面有没有活物。
很快又有两条蛇落网,容棠掐死之后,丢下来。
死蛇被一块突起的石头挡了一下,落在春草脚边只剩下一条。春草把这条蛇捆了,见那突起处也不太高,走过去踮着脚看。
石头侧面,是一条很大的缝隙,估摸着都能钻一个人进去,按说死蛇掉下来只会这个位置,那蛇呢?
蛇凭空消失了。
春草咕哝一声奇怪,伸头向缝隙里望了望,一股子阴风从里面吹出,伴着腥臭味。
春草捏着鼻子后退了几步,没有就没有了吧,还不值得钻进去冒险。
崖壁上的容棠在几个洞子里摸到了鸟蛋,之所以确定是鸟蛋不是蛇蛋,是因为洞子干燥,里面铺了软草,掺杂着羽毛。
原本是想一窝端的,看见手腕上的佛珠,又放回去一颗,算了,网开一面吧。
转回头看了下水囊,已经接满了水,容棠盖上盖子,挂在腰带上顺着藤蔓爬下来。
“少爷,你好厉害。”
容棠查看收获,发现少了一条肥的,“还有一条呢?”
春草带她去到石头侧面的缝隙处看,捋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少爷,你说里面会不会有大型野兽之类的,把咱的蛇拣去了?”
容棠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缝隙大小可容一人矮身进入,洞口没有可供参考的粪便,里面的腥臭味,也不像活物的气息,反倒像动物尸体发出来的。
忽然一股风迎面吹来,带来浓烈腐臭的同时,竟也有一丝清冽新鲜空气,和外面骄阳炙烤下的干燥截然不同。
容棠心里一动,这条石缝是两头通的,或许她的猎物不是被野兽拣走了,是人。
活着不易,容棠也不打算为了一条两三斤重的死蛇不依不饶,玩命追踪。
“算了,不找了,走,换地方。”
她俩沿着山脚又向北走了两里地,有一条小路上山去,并且看见了容四留下的记号。
又走了一柱香时间,这里没有正经路,容棠觉得还能走,就问春草,“你行吗?”
春草咬咬牙,“我行。”
果然不好走的路收获也多,容棠发现了一丛鸡枞菌,让春草原地拣拾的空档,她又捂了一窝兔子,看着佛珠,看着已经能自理的小兔子,放了两只。
有这些猎物在手,他们一行七个人也够吃了,没必要多造杀孽,更何况天色不早,也是时候回转。
两人回程的时候又路过那条缝隙,没注意到,一双因极度瘦弱而显得特别大的眼睛,灼灼的盯着她们的背影。
回到临时落脚点,容三支好了架子,吊上陶锅,桂二狗也没闲着,拣了许多干柴堆在一处。
见她俩回来,接过去猎物收拾,只容三手里提着两条蛇时,脸上说不出的怪异。
这俩真是女孩子吗?
剥皮去胆,斩成小段放入陶锅里,桂二狗翻找行囊,还找出来一个盐罐子,犹豫了一下,倒出了几颗黄豆大小的粗盐疙瘩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