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
如果不是这样特殊的身份,督军绝不会如此上心。
卧底情报互通,错放任何一个,都会给缅北造成不可估量的麻烦。
我抬头看天,已是冷夜沉沉。
周围竹林萧索,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响。
我想起督军的叮嘱。
夜晚不要出门。
可魏峥身上的伤又开始渗血,纱布用完了,如果不处理,明天肯定要化脓。
就一段路,只要我不靠近其他院子,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么想着,我独自穿过冗长的庭院,去找纱布。
我对督军府并不熟悉。
只知道督军府除了督军所住的主院,跟紧挨着的溶月阁和朝凤阁,另分为东南西北四院。
分别对应他的四个义子。
沈枭住在东院,离我最近,所以他每次找我都很方便。
沈霖住西院,那次事件后,老实了好一段日子。
经过南院时,四周安静的诡异。
这里是沈誉的住所。
只听到我拖鞋踩在石子路上的吱嘎声响。
平时院子里会有不少巡逻的士兵和打扫的佣人,可眼下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由加快了脚步。
穿过凉亭时,一双冰凉枯瘦的手搭上我的肩膀。
那手太凉了。
像蘸了消毒水的棉花擦在肚皮上。
我被惊的一哆嗦,猛地回头望去。
月光下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面色苍白的沈誉。
他那枯瘦的面颊呈现一种不详的死灰,小号的衣裤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风一吹像是要倒了。
他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姜小姐,这是去哪。”
黑夜中,那笑容挂在他凹陷的脸上,活像诡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