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可是老大的亲女儿,不像青鸾是从老二那过继的。
再说了,青鸾议亲在即,若是九方鸢嫉妒青鸾亲事更好,横插一脚,青鸾的婚事九毁了。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她今日因嫉妒伤了青鸾的脸,他日不定能做出多过分的事情来。
不止青鸾,还有老二。
他自小没吃过苦,金玉一样宝贝的人,万一九方鸢从中作梗挑拨他们兄弟二人,老大一气之下分家了,这府里还有什么能剩下给老二?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事情就是九方鸢那贱人打破了我的头。”
贾氏手中的拐仗重重的敲在地上,厉声道。
“在这之前九方鸢她可有说什么?”
九方兴文见贾氏只说结果避谈过程,心里已经有了思量,他叹了一口气,“娘您若不告诉我,我去问府里其他人也行,我总要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才能去找九方鸢对峙。”
“还需要对峙吗?”
贾氏指着自己的脑袋怒吼道:“这就是九方鸢忤逆不孝的证据。”
她说着突然回味过来,九方兴文这是护着九方鸢。
刚才心里的那一点猜测越发在心里放大,老大真是被九方鸢拉拢了。
不行,老大必须听她的,老大的一切也都是她的,她不能让九方鸢那小贱人捡了便宜。
贾氏收起她那副怼天怼地,好大儿你让我受委屈的姿态,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然后头一低,瞪大双目逼出老泪,缓缓抬起头来,哇地一声哭了。
“老大啊!你可是我们九方家的长子,也是一家之主啊!如今你母亲蒙难受伤,你不去找行凶的人,倒是质问起我来了。”
她这么一说,九方兴文有些自责,母亲她固执专横惯了,他刚才语气应该缓和一些的。
“母亲,我错了。”
贾氏见装柔弱有用,双目瞪得更大逼出更多眼泪,哭得嗷嗷嗷的。
“你爹死的早,我一个寡妇养大你们兄弟两个容易吗?当年为了你进学,我和你弟弟省吃俭用,一天只吃半碗稀饭,节约出银钱替你交束脩,就是想着你有一天能光宗耀祖。”
贾氏越哭越带劲,还把自己往惨上说:
“呜呜呜,现在真的光宗耀祖了,还做上了最年轻的丞相,我以为我能沾的光颐养天年,你却为了你那不孝女来指责我。”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从哥啊!你当初怎么就不带我走,要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苦熬着。”
“母亲,母亲……”
九方兴文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左右开工扇自己耳光,“儿子错了,儿子不该质疑母亲,儿子这就找九方鸢算账去。”
贾氏拉住他,老泪纵横,嘴角微微上扬又极力克制,“老大算了,她现在身份贵是王妃,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为我得罪她不值当的,我忍忍就是了。”
她这么说,九方兴文心里很不是滋味,母亲在跋扈那也是她的母亲,他再有什么怀疑也不能当面让她没面子。
“母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儿子眼睁睁看着母亲受气的,别说她是王妃,就算她是太子妃,只要她忤逆你,那都得过来向您认错。”
闻言贾氏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大孝心还在,没完全被九方鸢拉拢。
她必须防患于未然,紧紧捆绑住老大,破头的事就先放下,彰显她的大度,这样儿子才能明白她的好。
她握住九方兴文的手,劝道:“儿啊!你有这份心,母亲就知足了,那边你还是别去了。”
“母亲我必须去。”
九方兴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抽出手便走了。
他在清楚不过,母亲平日这般说的时候,其实是很想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