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迪挑眉一笑,对电话里说了一句“稍等。”便将手机递到盛夏手中。
盛夏抱着尤带着一丝温热的手机,感觉心跳有点加速。
这是昨晚仗义救她的妹子啊!
她“唔”了一声,清清嗓,而后脸上挂起甜笑,真心实意地对着电话彼端的人说:“妹子!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谢谢啊!”
“噗”的一声,一向淡定的林安迪,不小心喷了嘴里的豆浆。
坐在林安迪对面的周敏不幸中招。
她错愕地抬起头来,委屈地抹了把脸,纠结地看着眼前碗里的豆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安迪歉意地摆摆手,抽出纸巾擦嘴,却依旧挡不住嘴边的笑意。
见盛夏将手机递给她,笑问道:“他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盛夏纳闷道:“直接挂了。”
林安迪:“……”
吃完饭,趁着时间尚早,她的戏份又恰好被安排在下午,盛夏便回房去,睡了个回笼觉。
只是这一觉,她却睡得很不踏实,不到两个小时,就忽然惊醒。
周敏听到声响走过来,见盛夏的额头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忙去洗了块毛巾给她。
“做梦了?”见盛夏唇色有些发白,周敏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盛夏点点头,甩去脑海里纷乱的情景,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看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才发现还不到九点。
“这么早啊?”被水浸润过的声音还残留着一点刚清醒时的低哑,沉沉的,煞是好听,“安迪呢?”
“回去了。你刚睡下,她就走了。”周敏收起毛巾,“闫耳送她走的,这会儿……估计都快回来了。”
闫耳是林安迪特意给盛夏配备的司机,比盛夏大两岁,倒是和周敏同岁。
个子不高,但身材很精壮。他平时不爱说话,总是虎着一张脸看人,盛夏平时极少和他交流。
因此,知道林安迪无事,也不再多问。
两人静默一瞬,盛夏随手抓了抓长发,叹气道:“我不想睡了,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周敏:“……”
不是刚吃过早饭吗?你还吃了三个包子!
下午回到片场,盛夏带着周敏刚走进休息室,就觉出周围气氛一凝,不免有些纳闷。
盛夏眨眨眼,倒是没在意,径自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只是她刚坐下,就见原本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言待,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后,竟直接站起身,向她走来。
几乎剧组的人都知道,言待和盛夏关系不合。
所以,言待一动,四下里便响起几声深浅不一的抽气声。
只是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两位当事人反倒像没事人一般。
言待对周遭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招呼助理小周,将自己的座椅放在盛夏身旁,就再次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去了。
见他如此,盛夏反倒见怪不怪。
反正,言待这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不过也正是得益于他的举动,房间里的议论声小了许多。
盛夏挑挑眉,乐得清静,干脆拿了剧本,细细地读起来。
周敏打水回来,推开门,便见窗台下,盛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头,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地搭在剧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婆娑着纸上的字迹。阳光自她身侧倾洒而下,整个人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般,沐浴在阳光里。
“喝点水吧。”周敏走过去,将保温杯递给盛夏,顺势在她身旁坐下。
盛夏接过保温杯,轻轻吹了下热气,才浅浅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细缓滋润,舒服地让人喟叹。
“你好好拍戏。”周敏抿了抿嘴角,忽然低声说,“别把那些人,那些话放在心上。”
盛夏“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周敏回来时的方向,暗忖她应该是在外面听到了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