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七初来乍到玩的太累,坐在厨房小凳上看瑶华映阙做松子糕竟然看的睡着了,等松子糕做好,厨房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过来围观二十四孝好师尊的,而导致这些的罪魁祸首睡的正香,厨房角落里累成狗的巫徒一身怨气,吓坏了不少师弟师妹们,不过这也不怨他,做了一天的小跟班不说,花十七几乎给所有人准备了礼物,却独独没有他的,这让他如何不委屈不怨念。
“七师兄,你没事吧?”
又不放心的小师弟凑上来关心,却被巫徒幽怨一眼看的后脊背发凉,忙不迭的退下了,今天的七师兄好吓人啊嘤嘤嘤!
“巫徒,天阙阁卷土重来的消息,北阳的那些宗门名家应该得到消息了,这些日子你且不要理会他们的示好,等你的小师弟玩够了,再说那些。”
“是~”
拉长的尾音在瑶华映阙淡淡扫过的一眼下禁声,看着自家偏心的师尊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师弟向外走去,巫徒撇嘴,脸上的笑容却多了几分真实,这样的师尊虽然偏心,但总好过那个冷冰冰没有人气的师尊要好很多,这一切都是小师弟的功劳啊。
“师尊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下去安排吧。”
“是!”
想到接下来将要面对的许多麻烦,巫徒虽然嫌弃但也不放在心上,那些人怎么比得上他家小师弟重要,他们老老实实最好,如果一定要整出些幺蛾子,坏了小师弟的好心情,他不介意用某些血腥的方法提醒那些老不死,天阙阁从来没有什么好脾气的人,而他的脾气已经是最好的了。
“可以和你谈谈吗?”
瑶华映阙抱着花十七被花葬影兄弟拦截在拐角处,花问海笑得温和上前接过瑶华映阙怀里的花十七,花葬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他对自家弟弟这个便宜师尊一直很好奇,逆天堕神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是连雷劫都不放在眼里的堕神就有意思了。最重要的还是见到瑶华映阙的第一眼,花葬影就有预感,这个人对花十七的影响会超过他和问海,他担心的是瑶华映阙看花十七的眼神,他一直在花十七身上找寻什么,温柔宠溺都是假象,花葬影敢断言,瑶华映阙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我知道你很强,连天劫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在你眼中等同蝼蚁,但你要知道蝼蚁多了也是会很麻烦的。问海的心魔出现的太过凑巧,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如果敢对十七做出什么事情,就算拼着魂飞魄散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吾与他,岂是你等蝼蚁可比较的?”
瑶华映阙依然在笑,花葬影却已经半跪下去,苦苦支撑,这样的瑶华映阙是不曾在华十七面前出现过的,他的伪装一定是有目的的,花葬影苦笑,知道的再多也无法补全实力上的差距,他更清楚只要眼前这人动个念头,绝对可以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且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
“欺负一个小辈,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天光落下,一声不屑随之而来,一人逆光走来,轮廓分明,花葬影错愕的忘了反应,竟然是他!
青衫如故的男子缓步而来,花葬影只觉周身威压骤减,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天知道他的后背此刻已然被汗湿透了,看着来人花葬影苍白面色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这人不好好在无界之界陪着小三,跑这里来做什么,看他如何出丑的嘛!
恼羞成怒的花葬影别过头,不理来人,瑶华映阙一挑眉,笑着挥手,水榭亭台茶水糕点一应俱全,天道之下堕神不计其数,能不介意他堕神身份与他相交相知的好友寥寥无几,却有一人自始至终不曾变过。
“若不这般,等你主动现身可真要海枯石烂了。”
瑶华映阙单手扶起花葬影,好一个爱护小辈的师长,只那抹笑冷的没有温度,花葬影不屑嗤笑,这人变脸如此之快,不去做戏子真是屈才了。
“你知他与我那嫡亲的弟子关系匪浅,伤了他非卿知道了可是会难过的,作为一个爱护弟子的师尊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倾天走到水榭亭台,和瑶华映阙互相看着,天蓝色的长发编成了辫子侧垂在身前,一双桃花眼风情无限,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的本质究竟有多么的薄情。
无心无情才可称得上神!
“废话少说,吾见到明臣,他在包庇谁你可知道?”
“知道。”
“倾天,你可知天道之下,出了差错,必将神魂消散,你根基非凡自然无碍,拖累明臣你是认真的?”
倾天沉默,唇边笑意减去三分,心头微涩,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明臣与他亦师亦友,他们之间早已密不可分,可这逆天之事倾天百般阻挠,也没能阻止明臣插手其中,这是他心头一块疮疤,病痛已久不得医治。
“三百年前,已有许多无辜遭殃,倾天,你与明臣当真不该掺与进来的。”
又是一声劝慰,瑶华映阙恍惚看见帝祸陨落昆仑,拂昭怒烧九重阙,三十三天乌烟瘴气,杀得骨血之亲终生悔恨,一切仿佛还是昨日之事,可时光流水三百年的尘灰落满了桌案,笔墨纸间的血泪斑斑,如不亲眼见证又怎能感同身受?
“你这无心的神竟也会懂得怜悯无辜,真是可笑至极!”
花葬影哼笑一声,望眼天边云卷云舒,瑶华映阙不置可否的没有反驳,倾天倒是多看了花葬影两眼,他家亲亲徒弟的哥哥果然不一般,这一趟他也不算白跑了。只是没有见到自家徒弟心心念念的小弟让他有些失望。
花问海抱着花十七回到房间时,花十七就已经醒了,凑巧的是他所在的房间窗户刚刚好看见水榭亭台的三人,有风扬起苍白发尾,花十七突然一句,让花问海愣在了那里,许久没有回过神。
“如果你要离开,带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