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从员工宿舍里醒来的。
我完全忘记了我是如何回来的,记忆里最近的画面,是我一口接一口的灌酒,直到看不清吴小楠那边的方向。。。。。。
我打开手机,发现吴小楠居然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早点回去,熬夜喝酒伤身。”
我看着屏幕,却只能苦笑。
我能说什么呢?打开她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今年的跨年夜,地址我一看就清楚:
我们高中门口的那条路。
什么东西都还在那,记忆也在,在这条路上,书写别的记忆的人也在。
不在的似乎只有年少时候的我。
我还是照例在流水线上工作,看着规整的机器,却过着不规整的人生。
临近中午时,老吴忧心忡忡的在我面前踱着步,我赶忙给他拿了一支烟。
“怎么了吴哥?有心事?”我小声询问。
吴哥深吸一口烟,然后重重的吐出。
“小陈啊,组长的事情,好像出了点情况。。。”
他话虽然说的扭扭捏捏,但是我还是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笑一下,然后问道“是有内定人员了吗?”
老吴点点头“小北。”
我虽然一直知道我们厂里的规矩,但是还是有点搞不懂。这个小北来厂里半年,迟到早退不说,上班也十分马虎,最重要的是,从来没看到他在厂里跟哪个领导有过什么接触,怎么突然就当上组长了?
“我应该比小北合适的。”我掐灭了烟。我当然知道老吴会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现在不在意他理不理解了。
“你确实比小北优秀很多,具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吴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导我说我年纪还小,还刻苦认干,一定有提升的机会。
我没有言语,只是点着头。
与老吴谈完话,王想正好过来找我。
“怎么心不在焉的?没醒酒呢?”
我摇摇头。
“为情所伤?你可不至于吧?”
“组长内定了,小北。”
王想微微一愣,然后骂了一句“他大爷的不是跟你说组长的位置是你的吗?那这一年来回送的礼都打水漂了。”
“求个心理安慰吧。”
“心理安慰用送礼求?他奶奶的我真不理解一个老破电子厂,谁惯着他们这么多毛病?”王想情绪非常激动
“我必须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内定是谁定的。”
我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样子,倒也没有那么失落了。其实本来我对电子厂的一系列官职都不屑一顾,我也不可能在电子厂待上一辈子,但是因为他们都说我可以,倒也是产生了一点念头,才导致我现在这样。
这段时间发生的烦心事实在是有点多,搞得我做什么都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