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阳升起,沮阳县令王泽正搂着第十二房滕妾睡觉,突然就听见外面鸣冤鼓响起来。
轰轰。。。轰。。。
王泽连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在滕妾的帮助下穿好衣服,脸色极为难看。远在他乡担任县令的好处就在于没有那半夜起床的大朝会,每天只要想睡就可以一直睡下去。今日睡着时正梦见自己封侯拜将,得意之处就被打扰了。
阴着脸换号官衣来到了大堂之上,堂中功曹,令史均已到齐,人人打着哈欠。
“周令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王泽跪坐在桌前,桌上的竹简也懒得翻开,直接发问。
周令史苦笑地说道:“涉及人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知道县衙能不能解决,昨天乡营营主孟贲擅杀守卒戚伟,戚伟家眷告到县衙内了。”他是个大胖子,跪坐一会儿就全身发酸,双腿发麻,令人苦不堪言。
“什么?”王泽瞪大了眼睛,眉头紧锁,连忙摊开竹简一看,果然如此。嘴里不由得泛起苦涩,知道这一定是杨氏教唆的,戚伟孤家寡人哪里来的家眷,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上告。
当下低声问左右侍从,“杨都尉可在衙内?”
“杨都尉已经告假多日了,不在衙内。”侍从回答道。
王泽肚子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一拍桌子,喝道:“带苦主过衙!”
不多时,几个游辑压着两个人来到堂上。
王泽打眼一看,气得笑出了声。一个肥肥胖胖,满脸雀斑,上身红衣,下身绿裙,嘴上的胭脂红得吓人,分明是官道旁边卖饼子的曹寡妇。另一个人走路一瘸一拐,穿着一身士子服,只是怎么看都怪异。衣服极不合身,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此人正是郡兵老朱。
老朱躬身施礼,说道:“文无害朱三七见过父母官!”满脸郑重之色。文无害,所谓公平吏,掌巡查监狱,复查案卷,以防止冤狱。
“朱三七你身为郡兵怎能擅自离营,文无害也是能做的?还不速速退下!”王泽一拍桌子,喝骂道,一眨眼之间县衙内多了一个文无害。官吏任命竟然绕过自己这个主官,真是岂有此礼。
老朱笑嘻嘻地说道:“承蒙杨大人抬举,属下昨天已经交割了郡兵职务,文无害的职位也已经上报过郡守府,文书今早已经到了。”
仅仅一夜之间,杨氏做的滴水不漏,连夜把手续走全了。
“堂中何人,上报何事?”王泽眉头紧锁,大声喝道。不管杨氏怎么折腾,都跟他没有关系,两虎相争,自己且做壁上观。
不知何时,堂外前来听热闹的国人越聚越多,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沮阳很久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沮阳人由此格外兴奋。
“民女上告乡营营主孟贲无故杀我夫君戚伟,请县主依例惩处。”曹寡妇嘴角咧开,想起昨夜从天而降的整箱飞钱,心都飘起来了。
王泽冷冷笑道:“好你个曹寡妇,安敢拿谎话欺我,你丈夫明明早亡,何时嫁给了郡兵戚伟!”
曹寡妇从怀里掏出婚书竹简,眉毛一挑,大声说道:“县主说得好生没有道理,现有婚书在此,莫非容不得民女改嫁?”
“容得,当然容得。”
“曹寡妇你那丈夫如今又死了,还嫁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