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赛雪知道这一行的残酷性,自己虽然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保不准那一天就会和白牡丹她们一样,所以她尽量让这些姐妹在一起合伙养性命结个善缘。
为此还被东家训斥了几回,还好她也算经营有道,‘怡春院’的盈利比她接手前好了许多,她又施展狐媚大法,把那位东家大人伺候得几天都腰酸背痛,最后也就听之任之,只管每年坐收红利。
白牡丹是有故事的人,也算阅人无数了,她上当受骗过,痛定思痛也算久病成良医,有了识人的眼光。
白赛雪喜滋滋来告诉她黄胜选人的事情,她根本不相信,现在见到了这位黄公子已经信了三分,听了他的几句话后,可信度又被她调整到了七成。
“妹妹,你说真的有如此好事吗?我怎么就是不敢信呢!”和她交好的一个叫做白芙蓉的姐妹道。
白牡丹道:“那位公子与众不同呢,我准备试一试,如果这一次还瞎了眼,我就认命了,卖到暗门子里也由他去了。”
白芙蓉点头道:“饶是如此,我也要赌一赌,如果被卖去那地方,水井又没有盖子!”
嘈嘈杂杂,这些曾经是昨日之星的女人们议论过后,对明天开始充满了期待。
黄胜回到牡丹阁继续和张之极他们聊了起来,荷香已经跟楚儿姑娘相谈甚欢,两个女人叽叽咕咕也不是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那个小姑娘不断偷眼瞄自己。
酒罢归来,黄胜让巧珍送给何家公子二十个香皂礼盒,让他们做人情,用来送礼。两位公子乐不可支,他们今天晚上已经看见了那些红牌姑娘对这东西的喜爱。
知道用这个稀罕物贿赂达官贵人一定能够获得青睐,商人给官员送礼那是必须的,不怕送不起,就怕送不进,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国朝也不例外。
何家兄弟对黄胜更加恭敬,今天他们已经被虐惨了。自己家跟英国公搞公关好几年,好不容易才在小公爷面前说上了话,而这位黄家兄弟,才短短一个晚上,也没见他对张之极如何奉承,人家小公爷就和他兄弟相称了。
真是人不能比人田不能比亩啊!这位黄公子如此大气,日后高官厚禄已是必然,他对何家简直是以德报怨,我们一定马上写信如实回禀父亲,让何家人都要跟他好好相处。
第二天,黄胜还在高卧,没人来吵黄胜好梦。
何家兄弟的几个妾室已经带着丫鬟来看了几回,想当面谢谢黄家公子送的香皂礼盒,她们得了这样的好东西简直是爱不释手,特别喜欢那个纤毫毕现的西洋镜,都舍不得用那几块香皂。
几个小妾拉着荷香在外屋窃窃私语。无非是叹息何家小姐命薄有眼不识金镶玉,如今在张家过得并不开心。
张家嫡出公子有三个,庶出有四个,张家四公子并不得宠,在那个家族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个四公子却是个风流成性的,家里美婢小妾有好几个还不知足成天混迹烟花柳巷,何桂兰虽然是大妇也无可奈何。
因为每一次出去厮混都是几个士子相邀一起去参加什么文会,最后回家时是一身酒气混合着胭脂花粉的味道。
荷香听得泪眼婆娑,自责不已。小妾们各自叹息,都安慰荷香,她们知道荷香为了劝小姐差一点被老爷卖了,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有丝毫对不起小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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