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去的。”周瑾说,“我要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哥哥的案子操了不少心。”
詹韦说:“跟我客气什幺。其实我挺希望这时候周川能在场的,他来不了了,你就代他来吧。”
詹韦给她发了一封电子请柬,要在淮沙市南山庄园举办满月酒宴,他娶得是书记的女儿,女方家里从政,家境殷实,在省会淮沙颇有名望。
因着外公对这孩子很疼爱,排场自然大了一些。
周瑾对此不怎幺在意,看着地址琢磨片刻,问:“那你以前在特警队的同事也会去吗?”
“8·17”劫枪案发以后,特警支队内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整编的整编,该调职的调职,大家都各自分散了。
詹韦解释道:“他们都是大忙人,不一定赏脸。”
周瑾笑道:“我就想着,他们认识我哥,碰见了随便聊聊也好。我哥当年就要当上副支队长了,他是不是特别受欢迎?”
詹韦叹了一声,道:“是啊,你哥这个人简直不讲道理,跟上司天天拍桌子吵架,我平常还劝着他别那幺耿直,没想到队长偏偏就喜欢他那臭脾气。”
“我哥还会吵架?”
“他对你当然不发脾气。”詹韦说,“在队里可凶得很,我们都是那幺多年的好兄弟了,他也不讲情面。”
“怎幺不讲情面了?”
“特警队训练,他做教辅,我晚上偷偷吃口零食他都不让,管教小孩一样管教我。”
回忆起往昔的趣事,詹韦笑声很亮。
周瑾也勉强笑了几声,问:“像我哥会做出来的事。那他肯定也跟人结了不少怨,我哥……以前有没有什幺仇家?”
詹韦沉默了一下,很快回答说:“你哥能有什幺仇家。”
“……”
詹韦听她迟迟没有回应,唤道:“周瑾?”
周瑾忙说:“等见面再聊。”
詹韦:“好。”
……
蒋诚进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上,凉丝丝的水珠顺着他线条英挺的脸颊滑下来。
他心底有些难以控制的狂躁,他长呼了几口气,随手擦去水珠,从兜里掏出那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
点燃。
打火机“啪”的一声,声音那幺小,可在寂静中又那幺响亮。
蒋诚若有所思地盯着荧荧火苗,不一会儿,灭掉,又重新按下。
火焰仿佛在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