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想着沈小姐虽然暂时被荣爷关押,但保不定哪天就重新得宠,自然不敢怠慢。他朝着大门指了指,另一人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两推开门就顺着声音传来的
方向冲向卧室。
“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快来人啊!救命啊!”清脆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依然从卧室方向一遍又遍的响起,音质虽然好听,可是在寂静偏僻的小院中,无端让人觉得聒噪。
“来了,别喊了!招魂啊!”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直接朝被子鼓鼓的大床走过去,还没走两步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
两个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将手缓缓移向腰间,然而拔枪的动作还没有做完,他们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叶之夏与沈曼青默契地同时出招,手刀劈下,正中两人后颈,他们连叫的机会都没有,白眼一翻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现在怎么搞?”叶之夏伸脚踢了踢昏倒在地的人,转过脸问向旁边站着的女子,“悄悄溜走?”
“就这么走实在太便宜薛荣海了!”沈曼青蹲地上,将那两个人腰间的枪卸下来,抛了一把给叶之夏,接着又开始扒地上人的衣服。“喂,你这是要干嘛?”叶之夏看着她把两个男人身上的汗衫脱下来,然后伸手去解他们腰上的裤带,忙不迭弯下腰,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姑姑,就算在这里关得太久,你
也不能饥不择食啊!”
“你个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呢!”沈曼青一把打掉她的手,将从其中一个男人身上趴下来的衣服塞给她,自己则拿起另外一套,“快点换上,我们时间不多了。”
叶之夏眼珠转了下便立即明白自家姑姑想干什么了,可是当把那套衣服放在鼻子下嗅了两下,她的脸蛋立即皱成一团:“好臭啊!不穿行不行?”“如果我们不换衣服就这样出去,十秒钟之内就会被人给毙了,你信不信?”沈曼青说话的时候已经快速脱掉身上的长裙,将那件汗味浓重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你不换衣服
就留在这里,等我办完事过来救你!”“谁说我不换?谁要你来救?”这种激将对叶之夏相当有效,她嫌弃地望了眼捏在两指之间的衣服,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憋着气将衣服套好,而自己的衣服根本就没有脱
,因为那个男人的衣服对她来说实在太肥大了。
而在她换衣服的空隙里,沈曼青已经用布条将昏迷的两个人手脚都绑住,还顺便拿两块抹布堵实了他们的嘴。做完这一切,她又将自己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再次抬头,叶之夏已经换装完毕。只不过她娇小的体型配这么宽松的衣服,看着有点不伦不类,尤其是裤子,穿在她
腿上显得空旷极了。
看着她如此滑稽的新造型,沈曼青忍俊不禁。叶之夏丢给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其实是在笑我自己。”沈曼青走出房间,看着依然幽寂无声的院子,知道她们的动作没有静动任何人,于是,对身后的女生招了招手,小声道,“大侄女,走!”
叶之夏收敛了开玩笑的神色,凝神屏息跟上她的步子。
两人抓着藏在口袋里的枪,小心翼翼地出了院子。她们关上大门又将锁掐好,然后避开隐在暗处的其他几名守卫,悄悄溜了。
待走远了,叶之夏才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问道:“小姑姑,我们去哪儿?”她喊自己叫‘大侄女’,于是礼尚往来,自己就喊她‘小姑姑’。
“捣毁薛荣海的军火库,你有没有兴趣?”身体内同样流着沈家人的血,她们姑侄俩其实在性格上还是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比如脾气都是一样的倔强,得理不饶人;比如认定的事情都会尽全力办好,不计代价;比如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全身心投入,义无反顾;又比如现在,越是危险就越是大胆
,越是棘手就越要挑战,决不退缩。
“当然!”叶之夏连忙追上她的脚步,小声问道,“可是薛家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个死老头藏军火的地方啊?”
“我知道,跟着我!”沈曼青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不要说是军火库了,哪怕就是厨房的咸菜放在哪个抽屉里,她都一清二楚。
她当年自愿留在薛家做内应,又怎么可能不把这里的每个角落摸透?两人避开薛府守夜巡逻的几队人,往西北角上逼近,走到近处才发现,那件外形看上去有点像杂物房的建筑外,站着不少手里端着美国最先进的HKM27自动步枪的强壮男
人。
由此可见这个外表破旧不堪的仓库里,必定装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这里面装的就是薛荣海的军火?”叶之夏用手捂在唇边,小声问身边的人。
“嗯。”沈曼青点点头,也压低嗓子问道,“你会开枪吗?虽说现在我们在暗处,但万一被发现肯定免不了要跟那帮人火拼,你行不行?”
“可以。”尽管叶之夏从来没有玩过真枪,但是她对这种危险品天生就有种本能,只是拿在手里,全身的血液就开始沸腾,有种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感。“他们手上的枪60发弹匣和反射式瞄准镜,不仅射程极远,而且还具备夜视功能。”沈曼青美目在黑暗中冷冷眯起,话峰也陡然变得凌厉,“如果被发现,千万不要逞强硬拼
,没有什么比保住小命更重要!”
“我明白!”叶之夏慎重地点头应声,她平日做事有些会冲动,可遇到大事绝对不是个鲁莽的人。
而就在她们俩打算联手搞垮这个秘密军火库的时候,薛宅门口忽然出现了十几辆黑色奔驰轿车。随着一阵刹车声,所有轿车整齐地排成两列,紧紧跟随在一辆银色跑车的后面。每辆车头的灯都大开着,明晃晃的灯柱刺得站在薛宅门口的两名守卫完全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