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仪,你我得你有资格有自己的孩子吗?”卫浅溪手轻轻地抚着他的侧脸,温柔得如同他们最甜蜜的那一年,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刀,直接刺进了陆光仪的心窝里。陆光仪仰着头,茫然地看着她。她突然回头,看向后面,梅春跪在她身后不远处。她笑了一下,问梅春:“梅春,以后出了京城,夫君便劳你照顾了。”梅春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跟着整个人疯了一般跪着往后退了两步:“不,我……”卫浅溪依然温柔:“你是夫君亲自纳的妾氏,且有了他的孩子,照顾他理所当然。”梅春的头摇得更加剧烈:“不……不,那个孩子……孩子……孩子不是他的,他根本已经不行了,不可能有孩子的,你明知道的,那个孩子是我与别人有的,与他没关系,没关系,我与陆家没关系……”她爬上陆光仪的床,为的是享受荣华富贵,可不是与他们一起像犯人一样被逐出京城。她不要,她不要这样——哪怕继承回到尹府当个奴婢,也比跟着一无所有,又残废的陆光仪要强。这下不止陆光仪,就连杨氏都傻了。她之前还跪在地上,此时呆了呆后,突然疯了一般站了起来,朝着梅春便冲了过去,一巴掌将梅春扇倒在地,更是狠绝地一脚踹在了梅春的肚子上:“贱人,贱人,贱人!”此时杨氏不再是端靖侯府的当家主母,梅春心中再无忌惮,竟是与杨氏直接扭打了起来。“你才是贱人,你这个老不死的。”陆光仪这时像是被抽了魂,呆呆地趴在地上,看着卫浅溪。后者却没再看他一眼,甚至避开了他沾着泥土的手。“浅溪……”他轻唤她的名字,如同当初情深之时。卫浅溪身形一顿,陆光仪的眼睛一亮。“陆光仪,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陆光仪本能地摇头,越摇越剧烈:“不……不……我绝对不会休妻,更不会和离,现在我们还没有和离,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他伸手欲拉卫浅溪的裙摆,却被卫无渊一脚踢开。陆光仪抬头看向他,原本,他在卫无渊面前就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此时更甚。他干脆抓住卫无渊的衣裾恳求道:“兄长,兄长,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对浅溪好的,我一定会……”卫无渊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拽回自己的衣服,转头看向安王:“王爷,下官等着您向户部下命令呢。”安王在一旁虽然看了一会儿戏,但此时心情并不痛快。依大越朝的律法,更改户牒与强制和离的要求差不多。如果他能强制户部改了苏辛夷的户牒,那么因可以强制陆光仪与卫浅溪和离。可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顺了卫无渊的意?就在这时,一直默在一旁的司漠原突然微笑着走上前来。他并没有看卫无渊,而是看着站在卫无渊身侧的苏辛夷,用一种让人全身发麻的温柔语调说:“辛夷,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老仆的家乡是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