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被鬼日了!
这是爷爷当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谁能想到就在自己的家中,此刻与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竟上演着这样的离奇而荒诞事?!
爷爷死死的屏着呼吸,回过神后,他立即移开了目光,悄声走进自己的屋子里。
奶奶睡觉一向睡得浅,爷爷出去上茅房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见到爷爷这时候满脸发白的回屋,她先愣了一下,刚想张嘴,爷爷就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奶奶立即不出声了,奇怪的望着爷爷。
爷爷小心把门关好,这才走近了低声说,那鬼在跟胡玉做那事,我看这女娃,多半是活不了几天了。
一听这话,奶奶的脸一下变得涨红起来,虽说她也不是什么大姑娘了,但冷不丁知道隔壁有人在做那种事情,她还是觉得羞得慌。
何况,还是一只鬼在与人做那种事。
当夜,爷爷和奶奶无论如何也再睡不着了,两人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天亮,爷爷才打开门走出屋子。
当时胡玉正在院里洗脸,他便悄悄去旁边柚子树上摘了两片叶子,在眼睛上猛地一擦,再朝她望去时,便眉头紧皱了一下。
只见她眉宇间那条黑线变得比昨天更粗了许多,并且整个额头上,都萦绕着一团黑色的浊气。
一般只有被阴灵缠得太久,才会出现这种整个额头都是黑气的状况,但这胡玉显然是因为昨晚跟鬼同房,导致了这一现象提前来临。
只要这股黑气蔓延到两只眼睛,那这个人也就彻底没救了。
爷爷自然心里着急,不管咋说,这胡玉现在这样跟自己生产队也脱不了关系。
他想了一会儿,一咬牙就走到胡玉边上,道,妹子,你先别急着洗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胡玉怔了怔,便放下洗脸帕抬起头来,眼神倒是显得很正常,朝爷爷点点头,示意他讲。
爷爷反倒被她的反应弄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凝重的说,妹子,我问你,你过几天是不是要跟那个叫陆奉雨的人成亲?
一说起这个,胡玉顿时眉开眼笑,捣蒜一样的不住点头,好像生怕我爷爷不相信似的,说道,对呀,奉雨是县长的儿子,家里有权有势不说,还生得特别俊,他还说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两天后就要来下聘礼呢!有华哥,我爸妈都在城里,我就干脆让他把聘礼下到你家来了!
下,下你麻痹!
望着胡玉雀跃的样子,爷爷气得差点吐血,只想一巴掌把这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傻女人给拍死。
可这显然只能是想想,毕竟这胡玉又不是自己家的人,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所能,看能不能保住她的小命。
原本爷爷还想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胡玉,但看胡玉对那鬼痴迷的程度,估计自己说了不但起不到任何好处,还会打草惊蛇,搞不好连自己也会搭进来。
一番权衡利弊后,爷爷选择了再等等。
当天傍晚天还没黑,爷爷特意在自家院门口撒上了一层锅底灰,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两个清晰的脚印,看纹路是古时候的皂靴,看来昨晚,那鬼果然又来了自己家。
而胡玉眉宇间的那团黑气也越来越重,眼看着,就要把眼睛遮住了。
照那鬼说的日期,明天晚上,就是他来自己家里下聘的时候。
因此这一晚,爷爷整夜都没合眼,耳朵一直竖着,仔细的听隔壁动静。
到了大概一点左右的时候,爷爷忽然一惊。
那鬼果然又到隔壁跟胡玉做那事了!
咳,虽说是鬼媾人,但这声音却也让爷爷心里莫名的燥热不安起来,索性只能把耳朵堵上,不再去听。
到了四五点钟时,爷爷本以为那鬼已经走了,就寻思起床下地出去看看,结果刚打开门,他就看见一道青绿色的人影,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大厅的凳上。
爷爷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天都快亮了,这鬼竟然还没有离开,他在这里坐着啥也不干,难道是专程等着自己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