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程景浩还是如常般在漆黑的房内隔着白色的帐纹望着里面郭芙兰的黑影子在脑海里比画着,慢慢地安然入睡。
在梦里,他穿着围裙拿着锅铲正在做饭,园子里三个穿着露股的小孩各拿着三根细长木柴比划着,其中一个手木木柴被打甩手砸中了刚走进来的带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腿。
程景浩一见也顾不上锅里炒着的菜,拿着锅钞跑出厨房外看女子有没有被砸伤。
那女子一脸不耐烦地推开他,大步上前一手抓着一个小屁孩用晾衣服的竹杆串通着两人衣服把人像衣服一样挂了起来,剩下一个害怕得不敢跑,站在那女子旁边伸长双手可怜巴巴地扁着粉红的嘴巴,可那女子看也不看他以同样的方式挂在两个男娃子对面。
“菜胡了!”蓝色碎花头巾的女子不耐烦地对他吼道。
“菜?我忘了。“程景浩拿着锅铲赶紧冲回厨房,望着己烧得发黑冒白烟的菜,不禁肉疼浪费了三斤五花肉与油。
“程赖皮!”一个不高兴的女声清晰无比地在头上方响景起。
“我,再等等,马上就煮好了。”程景浩拿锅铲慌张地铲起锅里面煮焦的菜。
“程赖皮!”郭芙兰气急地在床上站起身“咚咚咚”地用力地光着脚平踩着地,小腿传来的肌肉痉挛的痛得到了一丝丝的缓解。
那“咚咚咚”的响声让梦中的程景浩十分地奇怪,为什么他用锅铲铲菜会是这样的声音,且为什么是从头顶上传来?
睡意惺惺的眼抬头隔着白色的帐纱在漆黑的夜中对上了一双冷冰冰带有杀意的大黑眼,程景浩立马打了个冷颤坐了起来,睡意也一下子被吓走了。
程景浩把桌面上的油灯点亮,上前把蚊帐挂起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郭芙兰伸手揪起裤脚露出淡黄色的小腿与脚,淡黄肤色的皮肤下黑绿色的脚筋特别明显突了出来。
“这,这脚痛抽筋了吗?”程景浩抬头望向那散开头发的女子的那双黑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上面他仿佛看见了泪水的雾气,心不禁揪了起来,肯定是抽筋痛的,都怪他。
双手不由自主地轻揉着她的小腿,生怕自己的力度捏痛了她而不自知,“这力度还可以吗?”
郭芙兰望着身下的光头,若不是脚部抽筋的痛楚得到缓解,也不等那光头做什么她早就一脚就把他踢出床外。
“嗯,再大力一点。”郭芙兰坐在床上,把脚伸直方便他揉。
程景浩见她的反应知道他揉脚有效果,便更加积极地连带脚踝脚掌脚趾一并轻力地按着,他前段时间有空就请赵大夫过来为她诊脉的同时,也问了赵大夫相关知道,孕妇到了一定月份就会抽筋,可以适当给小脚与脚部按摩,但是有些穴位要避开不能用力按,程景浩当时可是用本子做了笔记,没想成这么快就用上了。
一想到梦里的三个同样大小男孩子,程景浩不禁揪心起来,这么瘦弱的身体多受罪。把郭芙兰双脚揉了好一段时间后,程景浩问她饿不饿,若饿了给她下面条吃,再烧上一盆热水泡一下脚再睡会。
郭芙兰放下裤脚躺回床上,带点睡意地应了。
得到准信的程景浩立马放下蚊帐,带着油灯去厨房煎了三个鸡蛋就着几颗青菜下了一大碗面条。
郭芙兰舒服地坐在桌面上吃着面条,双脚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脚边还蹲着个光头全程辛勤地揉按着。
当面条吃得差不多时,郭芙兰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丝的腥味,僵硬地低头望着程景浩的光头。
“啊~~~~~”深夜里一声惨叫的女声成功把睡梦中的众人吓得扎醒起来。
刚扎营住了六个晚上的张大人第一时间从床上起来,连外衣也顾不上穿,提着挂在床边的长剑冲了进来,深以为有贼人进府上作案了。
“啪!”程景浩郭芙兰的房间门被张大人一脚用力踢开,但是房内并没有他所想与贼人搏斗的情景。
房内盆子内的水被踢到一地都是,随意扎了个辨子的瘦小女子正光着脚狠狠地踩着缩躺在地面上的光头,那一声声惨叫又欢愉的女声正是从那光头嘴里传出来,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两人同时望向房门口,那被痛打的程景浩趁机用他双眼猥琐地透过宽大的裤脚往上瞄,脸上流着的两条鼻血说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
郭芙兰圆目一瞪,单手一挥,正被房内的一幕震惊得反应不过来的张大人被那房门无情地拍在脸上,连人带剑被那力度打得退了好几步,脸上剧烈的痛楚不禁让他扯开了嘴巴同时两道液体从通红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那房门紧闭的房子里再一次传出女子的惨叫声,而这一次张大人不敢再冒然去冲开房门,这年轻人真会玩!他可怜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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