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还可以给我几味药吗?”沐歌问。
白修翊笑着说:“当然可以。”
沐歌将早写好的药方子递给白修翊,看到沐歌的字迹,白修翊一惊,这字迹委实不像出自一个丫鬟之手。
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将那几位药包扎好,好好地送到了沐歌手里。
又隔了几日,宁昭然被刺客刺伤的消息,传遍了皇宫。
宫妃遇刺之事,可大可小。
凤千霖再不待见宁昭然,还是来探望了。
宁昭然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肩膀的位置泅出鲜红血迹。她气息恹恹地躺在床上,面若金纸。
“这是怎么回事?”凤千霖不冷不热地问。
“回皇上,昨夜奴婢伺候娘娘休息时,忽然有刺客破窗而入,刺伤了娘娘,幸得侍卫及时赶到,不然娘娘……请皇上为娘娘讨个公道。”
沐歌跪在地上,眼眸冰冷,却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凤千霖看了沐歌一眼后,厌恶地俯下身看宁昭然。
宁昭然伤口裹着的草药味中,传出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他使劲嗅了嗅,忽觉心旷神怡,仿若飘浮在云端,眼前的女子,也美艳得让人心痒痒。
沐歌看到凤千霖的眼中痴态,嘴角冷冷地勾起。
这是前几日宁昭然给她的迷情药。闻了这个香味的人,都会对携带这香的人迷恋不止。这个迷情药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同样的药方,因人而异,散发出的香味也不同,有些甚至淡得容易与胭脂香粉味道混为一谈。
不容易被发现。
这些所需药材,宁昭然在宫外弄了一些,几味药材又命沐歌去太医院取得。
宁昭然心思缜密,故意分处几地取之,即便是有心人也轻易看不出来其中端倪。
当然刺客也只是引凤千霖来探望的一个幌子。
那日后,凤千霖一改对宁昭然的厌恶,日日流连在明月宫,对她嘘寒问暖疼爱有加。
看着宁昭然幸福的脸,沐歌却有些心事重重。
这些柔情蜜意,都是一层虚伪的假象,如果有一天,虚情假意皆散,宁昭然要如何面对。
沐歌忽然有些恨自己。明明知道其中道理,却因私心,未曾阻拦。
她何时变得这么卑鄙,狡诈了?
没多久,宁昭然被升为了宁妃,一步升天,与明婉星平起平坐,更压了其他两位妃嫔一头。
各宫都纷纷来贺,从前门可罗雀的明月宫,一时热闹非凡。
明婉星也来了,她亲热地拉着宁昭然的手叫妹妹,还让人送来不少贵重的物品。沐歌冷眼旁观,她倒要看看明婉星的假面能撑到几时。
沐歌的地位也升高了不少,就连未央宫的福公公见到沐歌,都要笑嘻嘻地称上一句“云歌姑娘”。
这就是皇宫,圣宠便是一切。
不知不觉,就入了冬。
皇城的红瓦白墙,被茫茫大雪覆盖。
宁妃染了风寒,沐歌特意去御膳房吩咐做些清淡的吃食归来,路过御花园,忽然一只雪白的兔子从她眼前奔过,跑进了一旁的假山群。
沐歌提着裙摆,跟了过去。
没跑多远,沐歌就停下了脚步,她站在顺风处,听到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