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叶总。”昨晚她哭得时间太长,嗓子有些哑。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否则我会有心理负担。”
叶宴迟跟着她的步子走进七楼一所单身公寓,进门先把手中的餐盒放到餐桌,又打量起房间内的布置。
乔晚面如寒冰,脱掉外套,关上客厅的窗帘,一边走向叶宴迟一边解衣扣。
“什么意思?”叶宴迟唇角的笑容消失不见。
“叶总不是已经与宋津南达成合作了么。”她垂着眼帘,“对我来说,早一天,早解脱。”
“乔晚。”叶宴迟忽然摁住她的手臂,寒声道,“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也曾幻想过春风一度。但在宋津南用你做合作的筹码找我时,我改变了主意。应下宋津南,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男人有多渣。”
乔晚的手一直在颤,叶宴迟帮她系上衣扣,手指落下时碰到了她的脖颈。
软软的,柔柔的,白桃奶香的沐浴露气息不疾不徐闯入他紧闭了二十八年的领地。
他察觉到自己的心在渐渐深陷,忙错开几步距离。
“然后呢?”她的目光这才落到叶宴迟身上。
“没有然后。华洲已经派专项工作组赶往荔城,宋氏的项目如果对华洲有利好,就合作。没有,你就算嫁给我,我也无能为力。”
叶宴迟嗓音温和,一如春风轻轻拂过乔晚尘封的心湖。
“昨晚你离开酒会后,我一直在反思,酒精上头说了几句不该说的,但每一个字又都是肺腑之言。”
乔晚缓缓表态,“我一直把叶总当朋友。”
“我也一直把你当朋友,但不会一直把你当朋友。”叶宴迟眸光深沉,话里有话,“我要去公司了,趁饭还没凉你赶紧吃。”
门锁响动,叶宴迟推门离开。
乔晚伸手把门反锁,长长吁了口气。
无论叶宴迟是真的在撇清自己,还是另有算计,在今天这场见不得光的交易中,都没有趁人之危。
她心存感激。
昨晚脱下的白色礼服还在沙发上,她越看越觉得嘲讽,蜷成一团扔进衣柜。
被停职,又被宋津南当做筹码算计,她心情衰到极点,连去外面转转的心情都没有。
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次菜,连着几天没出门。
周六晚上,贺洁贞打来电话,说对那张照片的调查刚刚结束,周庭安已回到工作岗位。
周庭安清白了,她感觉自己离回去上班也不远了!
准备结束通话时,贺洁贞叫住她,“明天,周庭安和齐悦举行婚礼。”
她淡淡“哦”了声。
“本来说是明年五一,不知道为什么提到了年前,很多东西还没置办出来。”贺洁贞满腹惆怅,“晚晚,以后不要再与周庭安有任何来往了。”
她嗓子眼像被塞了一把蓬草,上不来,下不去,苦涩得说不出一个字。
来电又响,是多日不联系的宋津南。
以前看到这个号码,她总会第一时间接听,这次,来电响了三次才点开。
“开门。”宋津南嗓音低沉,透着疲惫和强势。
她咬唇,“还是在电话中说吧。”
宋津南没应声,但外面传来重重的砸门声。
半分钟不到,乔晚把他放进门。
几天不见,宋津南一身烟味儿,下巴上胡茬隐隐,还有两个淡青色的黑眼圈,没打领带,衬衫上带了褶皱。
浑身上下透着颓废。
他的目光投过来那刻,她莫名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