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子如杀子。”注意到荪歌眼神中的打趣,李白轻咳一声,欲盖弥彰道。
荪歌低头,莞尔一笑。
李太白说这话,是不是有些打脸。
当年她在大明寺求学习剑,头发是李白梳,鞋是李白穿,作诗是李白冒名,犯错是李白背锅。
李白无底线的纵容,她在无法无天的路上越走越远。
“难道那些年,阿兄其实是想杀我吗?”
荪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李白,揶揄道。
李白呼吸一滞,闹了个大红脸,甩了甩袖子,抢先一步离开。
在其身后,荪歌笑的张扬而放肆。
谪仙人面颊绯红,眼波流转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神摇意夺,恍然凝思啊。
李白脚步匆匆,面颊的热意并未褪去。
杀阿月?
年少时的他,身无长物,总想着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在阿月面前。
阿月想要的,都成全。
阿月不想要的,他背锅。
从舞勺之年,到及冠,再到如今已过而立,仿佛当年在府中肉乎乎的阿月伸出手拉住他袖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的相依相伴。
溺子如杀子,用在阿月身上,并不合适。
他的阿月,值得天边晚霞织锦,皓月银辉为盖。
荪歌亦步亦趋的跟在李白身后,在长安酒肆,见到了传说中的岑夫子。
岑勋虽未入仕,但家世清贵,祖上也曾出现过位极人臣的丞相。
与李白,相识于偶然,相交于莫逆。
岑勋言谈举止,既有官宦之家的规矩优雅,又有文人雅客的洒脱不羁。
才学,见识,皆属上层。
可这样的一个人,在后世竟籍籍无名,倒也是一种遗憾。
“明月公子,在下常听李兄提及你,如雷贯耳。”
作为李白的至交好友的,对明月二字,都不会陌生。
他甚至都有些疑惑,李白诗中的明月是简单意象,还是意有所指。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不可得的究竟是高悬天际,长照古今的明月,还是身旁这位赫赫有名的明月公子。
不可说,不可说。
深究之下,皆是错。
“那都是阿兄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