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复杂!
荪歌抬起头“臣知晓雅鱼对臣存了利用之心。”
语气似以往一般,有恭敬,亦有熟稔。
唯有这样,夫差才能安心。
“你既知道,为何还要为她求情?”
“难不成寡人的大夫,竟有一副以德报怨的大善人心肠?”
夫差的声音中染上了笑意,就连坐姿都变得随意舒适了些。
忌惮是真的忌惮。
宠信也是真的宠信。
极端矛盾的两个词,就以这样的姿态牢牢交织在一起,无法分离,也无法割裂。
荪歌也是笑了笑“恻隐之心?”
“若非我,雅鱼兴许不会死的这么早。”
“是我的话让雅鱼不再想心甘情愿的逆来顺受,生了妄想。”
“再者说,我助雅鱼,也有利用的成分。”
“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臣还得叩谢王上帮助臣行此善。”
吴王夫差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切。
伍封,还是很顺眼的。
就当是再一次用雅鱼试探了伍封的忠心吧。
伍封,没让他失望。
“扶越王后棺归越,你可有人选建议?”
此人,不能过分低贱。
毕竟,稍加运作和引导,雅鱼的丧仪就可以变成一场具有政治意味的事情。
但,雅鱼的真实死因,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否则,这场彰显吴国气度的丧仪,就沦为一场笑话。
“臣听王上的。”
荪歌很是识趣。
关于雅鱼之事,她已经不能再插手。
嗯,动嘴也不行。
“你父亲可还是希望寡人杀掉勾践?”吴王夫差话锋一转,问道。
荪歌无奈叹气“家父的脾气,臣也无法左右。”
“他认定越王勾践心思深沉,也认定越国是吴国的大敌,自然期盼着王上能杀死勾践,以绝后顾之忧。”
“还请王上莫怪。”
伍子胥,是有几分高瞻远瞩在的。
但,吴王夫差,也不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