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平接过深红色的封皮的营业执照,打开看了看,说道:“小远,怎么又换公司名字了,原来那个远嘉不好么?”
“香港香格里拉(中国)发展有限公司,香格里拉是什么意思?”梁海平问道。
梁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打算以企业之力推动整个中国航空产业进步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新世纪也是惊世骇俗,这里涉及到资金数量绝对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届时的企业规模注定会庞大无比,为了避免树大招风,消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梁远哪里还敢把所有的企业都集中到一个名头之下,与其日后在忙着分拆整合,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拆开。
“小叔,香格里拉一词源于藏语,这个词在藏语里的大致寓意是希望,在许多年之前,一个英国探险家在中国西南边陲发现了一个如梦幻般美丽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叫香格里拉,传说那里的人容颜不老,那里的人青春常在,那里没有战争,阴谋,饥荒,疾病,那里就是人们梦想中的世外桃源。”梁远感叹地说道。
八十年代的中国,凡俗的普通人在为三餐生活而奔忙,傲娇的文艺青年们在遮遮掩掩的摆弄着伤痕,来控诉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暂时还没有人去关心精神的净土,灵魂的宁静之类的东西,香格里拉根本不为国人所知。
“哦,直接叫世外桃源发展有限公司多好。琅琅上口、简单易懂。”梁海平随口说了一句,把沉浸在文艺青年气息中的梁远噎了个半死。
“从名字上看,小远对这个水上乐园期待蛮高的嘛。”梁海平说道。
“那是,水上乐园修好了我就会多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当然要用心弄了。”梁远说道。
梁远扭过头对着祁连山说道:“老祁,给你出个选择题,两个选择。一是回盛京担任香格里拉的总经理,负责水上乐园和三栋高层的建设。还一个是担任远嘉的总经理,去民主德国主管购物广场建设。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祁连山哈哈一笑说道:“这个问题哪里还用考虑,当然是回盛京了,跟在小远身边可以学习到很多自已原来不知道的东西。这个机会可比出国难得多了。”
“老祁,我发现你去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转了一圈之后,发射糖衣炮弹的能力可比以前厉害多了,这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被你击倒了。”梁远笑着说道。
“老祁留在国内也好,建筑上有什么事情算是方便我自己了,不过民主德国那边老祁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人选到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祁连山沉吟了片刻说道:“通过这大半年同民主德国的官员打交道,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民主德国的官员还算清廉就是办事死板的很,什么事都是照章来。有些程序冗长的能让人发疯,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我们找到了解决某些问题的好办法,就是给予苏联顾问特别经费。”
“像超级购物广场的建筑用钢,民主德国原本是要我们现金支付的,后来通过苏联顾问协调。为了早日使对面的联邦德国民众体验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民主德国决定以工程进度为重点,采用国家拨划的方式为购物广场提供建筑用钢及辅助建筑材料。”
对于从属于社会主义阵营的东欧国家来说,其与苏联的关系一如呆在美国裤裆底下的日本,苏联给其提供核保护伞的同时,为了对抗北约集团庞大的军事经济压力。苏联不仅在民主德国等国家驻扎了大批的部队,同时对驻军国家的经济影响也是十分深刻,可以说苏联经济打个喷嚏,整个华约集团成员国都会感冒。
政治经济从来都是不分家的,因此苏联顾问对驻地所在国的政策走向影响至深,当祁连山通过苏联顾问七扭八转之后和苏军驻民主德国司令部搭上了关系,把梁远那个购物广场的意义详细一介绍,苏军司令部发觉这个计划骨子里极其符合冷战思维,大义压下民主德国的经济因素只能靠边站了。
去年年底梁远之所以能在祁连山处抽调资金,组建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就是因为祁连山已经把民主德国官面上的线路打通,没了采购原料的资金压力,几千万的施工费用按进度每月支付几百万,对于绥芬河的大市场来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刘文岳,现在在香港远嘉对外联络部任职,主要负责中建三局,民主德国建设部,苏军驻东欧司令部三家的协调工作,当初搭上驻东德的苏联专家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首次接触也是他做的,说到底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祁连山爽快的说道。
“哦,老祁手下还有这等人才?听起来很不错,非常合适嘛”梁远说道。
“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张文岳有些年轻,今年刚刚三十出头,二是他是台湾人。”祁连山苦笑着说道。
“这算哪门子问题嘛,就算年轻有为还能年轻过我去。”梁远笑着说道。
“你那不叫年轻有为,小远,你都快成精了。”梁海平笑着插话道
“台湾人,老祁你怎么把他招进公司的,快和我说说。”梁远兴趣大起。
八十年代海峡对面的台湾可是自由的灯塔,反攻的壁垒,全岛上下军民万众在委员长的领导下时刻警惕着,号称“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誓要把土共赶下大海的。
祁连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到香港,语言不通,前些时我一边学语言一边主抓公司的财务和中建三局的事情,员工招聘的事情我只是拟定了岗位要求,然后安排办公室人员去做的,张文岳只是按照正常的招聘程序招进公司的。”
“我张文岳与众不同还是因为有次谈及东德业务时,说到了马列主义,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对马列主义无比的熟悉,也做过很深的研究,马列水平比我这个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人还要高。”
“后来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张文岳是台湾总统蒋经国先生的忠实拥趸,出于对蒋经国总统早年求学于苏联经历的好奇,到香港上建筑大学后才开始研究马列主义的,我发现张文岳有这个优势条件后,就安排他负责联络项目在民主德国配套执行官员,没想到连苏军驻民主德国的东欧司令部都被他找关系打进去了。”
梁远听祁连山说完心中暗想这位也算是奇人一个了,在八十年代能为大陆驻港机构工作的台湾人,或是对大陆抱有好感或是对现实有着极深刻的认识,能看出大陆崛起不可避免,无论这个张文岳是哪种人都是梁远所需要的,虽说八十年代的台湾职业经理人国际视野不怎么样,但绝对比土包子一样的国内强多了。
“台湾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台湾和我们根本就是一衣带水的同胞,现在这种情况只是历史的欠账罢了,国内政策可是要热烈欢迎台胞回乡探亲投资的,连当年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国内都允许落地生根了,我们用个台湾人当部门领导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业务水平老祁把把关,只要业务方面没问题,香港和民主德国那一摊子暂时就交给他好了。”梁远挥着手说道。
“台胞来国内当大老板,我们用台胞管理国内企业也算是有来有往嘛。”
“那是不是把公司的情况和背景同他说说?”祁连山问道。
“过几天实验室那边能出来个建筑方面用的电气设备,届时老祁把张文岳叫到盛京,当面谈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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