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去的很快,第二天,吴义和赵起带着人都到了。马蹄溅尘,林中飞鸟惊起,远处黑衣云集,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是守卫城中的镇安军。
海州镇南王府也知晓了世子被术士所困的消息。
镇南王和王妃在府中十分担忧,若不是祖上规矩镇南王和世子必须有一人留在都城坐镇,镇南王早就带着人翻过山来接应宗珩了。
虽不能亲自前来,但是镇南王沉吟后,挥挥手,让吴义带走了一半驻守的镇安军,迎接世子回南地。
赵起也领着招揽的术士快马加鞭的赶到了。
“我们可以走了。”
吴义带来的人里面有机关大师,全都是王府外院的人。
几个穿黑服的老头带着十几个年轻人对着带来的几块木板一阵忙活,两个时辰后,河上就架起了一条大道,刚好可供宽大的马车通过。
桥搭好后,一群兵士驾马来回跑动,木板坚实如铁,马踏不动。岸边的赵起舒了一口气,眉间的郁气和焦急散了些许。
确认过桥体坚实之后,将士对世子道:
“回禀世子,可以行车了。”
马车慢慢的过河,驶过木板,片刻后安全无恙的到了对岸。
所有镇安军全部半膝下跪行礼,头低垂等待世子命令,风声轻柔,军中冷肃寂静,风中旗帜猎猎飞扬。
马车慢悠悠驶到军前空地,所有人听到马车里世子略微沙哑的声音:
“起身,回城。”
将士齐齐起身,目中坚毅冷锐,迅速组成队列,宗珩坐的马车被护在最中间,千人朝着海州的方向行进。
天还没有黑,远远的众人就看到一座城墙高耸,远望如巨兽匍匐,威严凶悍,雄浑厚重。
但是,让镇安军速度慢下来的原因并非是城墙雄伟,而是在城门外,深蓝旗帜飘扬,号角长鸣,两千仪仗肃容立于两侧。
中间龙纹华盖之下,龙虎金座上,镇南王身着衮衣,白玉冠,腰间配玉剑、白玉双佩,与着官服,跪地的南地百官在门口迎世子归来。
镇南王身后,年轻的臣子脸上无不带着敬畏和崇敬,老一辈历经几朝的臣子也是红了眼眶,仿佛想起几代镇南王南征北战的旧事。
众人看着远处的人影,眼中热切,心头激昂,只这一战,威扬天下,百年之后,镇南王府疆土将更进一步。
他们从世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能,向楚皇要粮,冷眼看楚国与楚国结下不世之仇,收拢军权,很可能与前几代王不一样,世子他这是要镇南王府更进一步。
这次宗珩不仅是回来养病,更重要的是他以十四岁的稚龄,一举击退了北方的燕国,甚至下令斩杀了二十万大军,此等悍勇,南地人每每谈起,恨不得参军北上,追随在世子麾下,血洒疆场,为南地开拓疆土。
马车越来越近,众人的目光就越加激动,仿佛有一把火烧在他们的心口,让他们想喊出声,想看一眼下一任的镇南王,他们要追随的英主。
“父王。”
宗珩从马车上下来,笔直的后背,玄色衣袍下略显瘦弱的肩膀,以及苍白俊秀的面容。
他对着镇南王行礼,目光平静道:“儿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