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一觉醒来,看到了挤在床上的魏千珩,心里好生气,顿时爬起身,毫不客气的朝着魏千珩踢去。
好巧不巧,正中魏千珩的双腿间。
魏千珩中招,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床上‘扑嗵’一声滚到地上去了。
长歌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去看,却见魏千珩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发白,额头上滴下冷汗来。
乐儿也跳下床来,看着地上的魏千珩,心里有点害怕,但面上还是出言警告道:“我说过,你要是再欺负阿娘,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机敏的拿起床边的小木剑,将长歌护到身后,一副护犊的样子!
长歌深知乐儿踢中那个位置有多疼,且……方才还一直昂立着,乐儿这一脚下去,只怕会要了魏千珩半条命。
她担心的唤他:“殿下,你如何了?”
可魏千珩却眸子紧阖,白着脸一动不动,不论长歌怎么喊,都没声了。
长歌一惊,连忙吃力的蹲下身去摇他,“殿下……殿下你醒醒……”
乐儿也害怕起来,躲在长歌的身后,小心的探出脑袋看向地上的魏千珩,见他不睁眼睛,也不说话,脸色更是难看,不由想起之前在阿爹的药堂不小心看到的那些死人,顿时‘哇’的一声吓哭了。
“阿娘,他死了……”
他只是想将他赶跑,却没想过让他死啊。
而且,乐儿曾看过人死后要被装进棺材里,再埋进深深的坑里,上面还要盖上厚厚的泥土,乐儿觉得地下那么黑,听说还有老鼠会咬人,太可怕也太可怜了,心里涌起重重的负罪感,顿时哭得更凶了!
长歌正要安抚被吓到的乐儿,地上的某人一把拽住她,朝她悄悄眨了眨眼睛。
长歌:“……”
地上的人闭着眼睛在她手掌心里写起字来。
长歌看到他写的字后,哭笑不得,但想到乐儿一直对他的排斥,就答应帮他这个忙了。
如此,她转过身抹了乐儿脸上的泪水,问他:“别怕,他没死,只是被你踢伤痛晕死过去了,所以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乐儿一听他没死,马上停止的哭声,怔怔的看着长歌,毕竟是小孩子,一时间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长歌再问他:“他被你踢伤了,如今我们是将他悄悄抬着扔出去,关起门来不管他,还是给他请大夫,留他下来在我们家养伤?”
乐儿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某人,皱眉认真想了想,终是抽嗒着鼻子小声道:“阿娘,我们给他请大夫,再好好照顾他吧!”
长歌忍住笑,一本正经道:“可你那么讨厌他,阿娘觉得,还是将他扔出去吧。”
说罢,就做势要去挪地上的人往外扔。
乐儿急了,一把抱住她的手,嗫嚅道:“算了,我以后不讨厌他了,也不踢他了……”
话音未落,地上躺尸的某人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一把抱起惊慌失措的乐儿,刮着他的小鼻子一边得意的笑,一边故做凶恶道:“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记住你说的话,以后不许讨厌我,还要好好照顾我,男子汉说到就要做到——来,拉勾!”
乐儿瘪着嘴巴看看偷笑不已的长歌,再看着一脸严肃的魏千珩,极不甘愿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和魏千珩拉了勾。
魏千珩奸计得逞,高兴不已,终于不用担心儿子再赶他走了,他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来。
见魏千珩突然变脸开心起来,乐儿终是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被他骗了,顿时气呼呼的走了。
乐儿一走,长歌不禁好奇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晚打晕我的人黑衣人是谁?”
话音一落,她又猛然恍悟过来,惊奇的看着魏千珩:“你……你怎么知道那晚京兆尹府衙侧巷发生的事?难道……你一早就发现了?那黑衣人是你的人?!”
魏千珩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一向不是喜欢乱管闲事之人,那晚却特意来告诉我,紫榆院半夜三更叫了府外的郎中进府看诊,岂不可疑?”
“何况,叶玉箐那人,平素一点小病小痛都要吵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这一次一直称病不出门,却又不吵不闹,实在反常。”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我立刻着白夜去查了,呵,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说这些事时,魏千珩一点生气的形容都没有,仿佛在说着毫不关己的事情。
甚至,在得知叶玉箐不守妇道、怀上他人孩子时,魏千珩还忍不住的激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