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肃然起敬,拳头紧握。为情敢于孤注一掷练剑,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好在天可怜见,让他成剑道大圣。然而剑道大圣的他如今却束缚与这圣山武库,一生坎坷,可歌可泣。
君殇老头抬头盯着玉玑真人,自嘲道:“这世俗的打油诗还有人记得,看来我君殇也算是一方人物嘛,到头来不也是在这圣山武库终老,想想还是觉得子孙满堂在身边来的好。”
玉玑真人想了想,说道:“你子孙后辈虽没在你身边,可在帝都都生活的挺好,你那孙儿杨玉龙没让你失望,算是继承了你的衣钵成了剑仙,距离你巅峰时期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君殇老头浑身一颤,老泪纵横,连连点头道:“好,好,当年我赐他紫霄神剑就是希望他武道不成还有剑道,终归是我的子孙,剑道怎么会走不通?他成就了剑仙,我这守阁奴百年也值得了,值得了……”
“紫霄神剑……”
杨战低声喃喃道,浑身一颤如遭雷击。师尊院长李素白之前要赠他的剑不正是紫霄神剑么?莫非师尊是世俗帝都的杨玉龙?可没道理啊,听君殇老头的话,是见过师尊的,否则怎么知道他体内有师尊李素白的剑元……难道……
杨战不由转头看向玉玑真人,咬了牙牙!
若师尊李素白要赠给他的剑真是紫霄神剑,那就是说那柄剑是属于君殇孙儿杨玉龙的,如今落到师尊手上成了绣剑,就只能说那杨玉龙怕已经遇难,玉玑真人在说谎……
这是善意的谎言!
百年守阁奴为那般?显然是为了那孙儿杨玉龙,如今玉玑真人才肯告知他真相,怕就是知道君殇大限可能将至,而两人再无相见可能,索性玉玑真人便给君殇老头一个安详的晚年,不带遗憾。
“你拜托我的事也完成了,杨玉龙千真万确成了剑仙,不过却不是剑仙杨玉龙……”玉玑真人道。
君殇老头笑了笑,说道:“是剑仙杨秀才吧……我这孙子也执拗的很,武道不成他偏偏要做那秀才,谁料到他适合的还是剑道。”
君殇老头显得心情极为宽慰。但杨战却觉得心理非常难过……难过的都要窒息,谁忍心欺骗那即将撒手人寰的老人家?谁忍心欺骗孤独百年成守阁奴的坎坷之人?谁能这么狠心?
可若让君殇老头得知那杨玉龙紫霄神剑成了绣剑,那会是何等的悲苦,怕哀莫大于心死。
玉玑真人点了点头。
君殇老头再次从虚空中拿出那葫芦瓶,对玉玑真人道:“这琼浆玉露你带走吧,你小子有良心,没有忘了帮老夫查这事,估摸着那小子也不喜好名声在外,要做那隐世剑仙,否则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才有讯息,辛苦你了……”
玉玑真人没有接君殇老头的葫芦佳酿,最后看了眼君殇枯瘦的身形,拉着杨战的手转身走向云雾缭绕的石阶。
“若此生再能相见,我玉玑陪你重走大雪山,共同酿造这辈子都喝不完的琼浆玉露。”
玉玑真人的话在圣山武库石山中回荡,是那么地荡气回肠。杨战却听的心碎,若武库封印不除,那君殇老头还有何机会再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这小子,不亏喝了我这么多佳酿,可惜了,人生最后的旅程却看到杨姓的后辈有大好福泽,却看不到他能走到哪一步……没能让他见识到我剑道大圣的能耐,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走剑道……”君殇老头靠在武库石门前,低声摇头笑道。
杨战被玉玑真人拉着手再次踏到那凉亭中,随着玉玑真人手印捏动,脚下光华崩现,一阵漂浮失重感过后再次脚踏实地,两人一路无言。
杨战跟在玉玑真人身后,说道:“那剑仙杨秀才当真存在?”
玉玑真人脚步一顿,转头看着杨战,轻声道:“那君殇前辈的孙子杨玉龙确实是剑仙,要是他还活着的话实力跟咋们院长不相伯仲。说来他杨家跟我们天云学院挺有渊源的,只是如今帝都早已经没了那古武杨家了。”
杨战点了点头,知道他的猜测果真没错,紫霄神剑易主后,那原主人杨玉龙估计肯定是凶多吉少,只是紫霄神剑具体如何到师尊手中他并不清楚,但玉玑真人的话很明显是说杨家跟学院渊源颇深,后知后觉地他这才想起玉玑真人居然称呼君殇老头为前辈了,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