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信也不恼,坐到地上把提前准备好的药箱打开,捞出酒精开始喷——
“陆允信你是不是有毒啊,我自己的脚关你几块钱事啊!真的痛你特么不知道啊!”
“老太太说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小脑不发达说的是不是你啊!”
陆允信上棉签涂碘伏,江甜又啃又挠:“你真的放过我吧,我滚回去保证自己乖乖涂药……”
她痛得快哭了,偏偏她用多大力道踢他想挣开,他就用更大的力道稳稳握住她脚踝。
“真的我不行了,你是全世界最可爱善良的陆允信。”
“你轻点轻点卧槽你还故意按!”
“……”
软硬兼施,好话坏话都说尽了,陆允信还是没停手。
等陆允信给她两边脚后跟包好厚厚一层纱布,贴好防水膜,再故态重演把人抱回她床上时,江甜一张心如死灰脸,两条纤细的小腿吊在床沿。
陆允信蹲下去,想确认自己有包好。
江甜面无表情翘腿,陆允信朝前看,她跳机械舞一样向旁边倾。
陆允信看准了,轻轻握住她脚踝,嗯,没问题。
江甜想挣开,陆允信就着她脚踝的力道贴着她起身,然后,手臂圈到她背后,慢慢地,把她按到怀里。
力道没平衡,下一刻,陆允信保持着抱她的姿势,两人齐齐倒在了大而柔软的床上。
床把两人朝上弹了弹。
世界好像安静。
呼吸声想收与收不住间,江甜感受着他温热的胸膛和习惯性的沉默,脑海“嗡嗡嗡”。
而陆允信想着抱一抱她,就抱一抱。
真当把一团软棉花抱在怀里,他也有些控制不住。
心跳“咚咚咚”,分不清源头。
这样的情形,江甜梦到过,也记得起高中时期看的言情小说,男主唇顺着脸颊朝下,吻过脖颈,在锁骨打转,然后屈指解开……
在两个人形成的狭□□仄里,江甜鼻息不稳,小脸早已抹上绯色。
当陆允信撑起身体,她眼里漾着春水般凝视他起伏的喉结。
江甜:“你……”
陆允信唇落在她额角,停住,几秒后,“晚安”,起身离开……
起身……离开??
江甜欲语还休的娇赧表情慢慢凝滞在原处,几分钟后,扬手在脑袋旁摸到他放的东西。
面条被他忘在了床边。
江甜坐起来,慢条斯理撕开真知棒外面的塑料壳,望着玻璃窗外霞光绮丽的暮色,不急不慢地把糖含进嘴里,微笑:“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