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清点头道:“我觉着是他糊弄你的。”
“这么大的事儿,他糊弄我,这压根儿说不过去!”余保国沉思片刻,摇头道,“杀人偿命,他傻了?”
“他不傻呀。姐夫你想想,小秋要是真的杀了人,他能这么痛痛快快就说出来吗?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了人?都这么办,破案倒是简单了。”
“可这话是他亲口说的。”余保国尽管赞同唐明清的这句话,可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我琢磨着,肯定是小秋故意用这话糊弄你的。他躲着你,是怕你因为他砍了黄斌收拾他。撒这个谎,是因为黄斌突然就死了,他不敢回来……”
余保国摆摆手,望着滚滚车流,眼神恍惚。
唐明清安慰余保国说:“还有就是,这小子这些年老是跟你拧着,这是借这个机会来气你呢。”
余保国扭头看着唐明清:“是这意思?也许是?行,兔崽子,老子服你!”
唐明清拍拍余保国的肩膀,想要下车,被余保国拽住。
“十二点还早,跟我回去办点事儿。”
“啥事儿?”
“这不是张九月管我要二十万块钱嘛,想起来我就头沉。这么多钱,十天期限,打死也凑不齐……”
“对呀,我这边再快也不赶趟儿。姐夫你啥意思?让我回去帮你借钱?”
“我那帮朋友没一个有钱的,还就胡友仁有。走吧,你嘴皮子利索,帮我跟他借个三万五万的。”
皮卡车驶进洗车铺院子,余保国和唐明清下车。
余保国拉住唐明清说:“你先想想咱用什么理由去见胡友仁。钱数大,别一张嘴就把人吓跑了。”
对余保国的这句话,唐明清很是不屑,咱什么口才?两手按着皮卡车的车斗,刚要反驳余保国,发现车上的一堆杂物边放着一只黄色布袋,随手拿了起来。
余保国看见那个布袋,凑过来问:“啥玩意儿?”
“你进山拜佛来着?”
“我没有啊……”
“那年我去九华山,旅游团给发了一个,和尚用的……”唐明清在手上掂一下布袋,“哎呦,还挺沉的。啥玩意儿这是?”
“打开看看。”
唐明清打开布袋,一尊金佛赫然入目。
余保国端详着金佛:“这是个古董吧?怎么回事儿?昨天早上我扒拉车上的零碎,也没见有这么个布袋啊?明清,你好好想想,你把车开走了之后,有没有人把什么东西放咱车上了?”“没有啊……谁这么傻?”唐明清皱眉瞅着金佛,自言自语,谁会这么傻呢?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余保国猛地一拍脑门:“胡友仁昨天下午问我是不是见过一个古董!难道这玩意儿是他的?”
唐明清点头道:“可也备不住啊t。”
余保国想起来,昨天下午胡友仁来洗车铺找他,让他帮自己找个老伴儿。当时余保国正在心疼他被那个胖女人忽悠走的那笔钱,一听胡友仁的来意,当场拒绝了他,“我还守着寡呢”。胡友仁告诉余保国,那天晚上他看电视相亲节目,有个叫季美丽的女人跟余保国合适,五十来岁,粗胳膊大腿的,看上去很贤惠,在一家商场干保洁,有个女儿出嫁了,着急找个比她小个五六岁的老伴儿,也没啥“硬条件”,身体好就成,因为他前夫病恹恹的,不到五十就死了。余保国调侃说,这娘们儿老牛吃嫩草。胡友仁以为余保国这是说自己,干脆说他还就吃定季美丽这把嫩草了,要把他家祖传的那尊金佛卖了,直接娶了季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