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我抱着孩子上大门口哭去,我上村头大树底下剁着案板骂去。
她撒泼,我就对着撒,她坐地下,我就打滚,她打滚,我就寻条绳子说去上吊。
她不让我跟孩子好过,她也别想安生!”
然后一把又把桂平薅过来了,“她不是还有娘家兄弟呢吗?那两个玩意儿这个时候不拿着砖头砸姐夫门,还等什么呢?!”
桂平被姐姐勒着脖子,“诶呦诶呦”的叫着,一边挣蹦,一边讨饶,“姐,姐,你松松,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举着砖头砸姐夫门去!”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眼睛斜楞付宁。
结果又被姐姐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我用你?!我要是能把日子过成那样,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付宁在一边看着,还用刷碗水撩桂平,自己高高的给二姐比了个大拇哥,他从心里觉得,三虎他娘就缺二姐这样的治她!
不就因为大丫是个女孩儿嘛,做得也太过分了。
当然三虎也有责任,家里活儿都是他干的,豆腐都是他卖的,结果媳妇、孩子吃不上、喝不上。
说得好听叫老实,说得不好听就是不作为,是逃避责任。
打闹归打闹,饺子还得继续包,五花肉剁的碎碎的,加上大葱、香油,还没煮付宁的哈喇子就流了二尺长。
昨天溥旭就给了桂平回话,他在警察厅给他找了个户籍警察的位置,下月初一就能去报到了。
这下富海和舒舒觉罗氏心上的大石头先去了一半,孩子有了正经营生,下半辈子就稳当了。
而且户籍警察不用走街串巷的跟那些地头上的人打交道,又体面又安全。
这个年月还有什么可挑拣的呢!
所以今天这顿饺子,连安和溥旭都是必须得来的,而且他们俩还不用干活。
饺子是舅妈自己包的,二姐都只能擀皮,付宁都不能伸手,嫌弃他包得难看。
那几盖帘的饺子,全都包得是规规整整的小元宝,下在锅里跟一锅莲花瓣一样。
舅舅招呼着小伙子们把两张八仙桌在堂屋拼起来,特意要了个盒子菜,足足花了两吊大钱。
熏大肚、松仁小肚、酱肘子、酱口条、熏鸡、酱鸭……
把两张桌子都摆得满满当当的。
等溥旭和连安进来的时候,连酒都倒好了,正经的莲花白。
拗不过富海,溥旭坐了主位,敬过了三杯酒,大家热热闹闹的开吃了。
等热腾腾的饺子一上桌,香得付宁差点儿把舌头吞下去,一个肉丸儿的饺子,这两年他还是头一回吃。
在饭桌上,连安告诉了富海一个好消息:桂康过不了几天就能回来了。
他虽然是逆贼堆儿里的人,但是首报有功,加上有几位老大人觉得他还是上进有为的,而且还是旗人,所以从轻发落了二十鞭刑。
打点好了,也就是破点儿皮的事儿。
富海夫妇俩心里的另一半大石头也放下了,对于桂康,他们不敢奢望什么,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是祖宗保佑了。
富海端起酒杯非得再敬连安和溥旭一杯,舒舒觉罗氏则是在门外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这次回来,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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