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在凌晨一点半。
从头到尾,周济都很识趣,只当不知道同行的还有原遗山和月光这两个人,离开居酒屋时,也只过来和原遗山问候一声,就带着大部队一窝蜂走了。
步行回酒店用不了多久,原遗山和月光慢吞吞走在后头,与前面一行人渐渐拉开了距离。
冬日的静夜里,她的手也是冷的。
被他焐在掌心,却怎么也不热。
希望她那颗七窍玲珑心,别和她的手一样。
“石头做的?”
他没头没尾揶揄,她诧异地偏头看过来,不明所以。
“明天还去中山竞马场?”
“我的场次没有了,其实不去也可以。但周济希望我多看看比赛。”
“你倒是听他的话。”
她再是迟钝,也听出酸意,莫名地盯着他侧脸看。
他的眉骨稍高,便显得锋利,眼型虽狭长深邃,眼尾却弧度柔和,如一瓣桃花。
人人都说她生得漂亮,可在她眼里,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一丝一毫都没差。
就在她为美色所惑,走神的功夫,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明天留给我。”
“嗯?”
“不行?”
“也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
他故态复萌,快刀斩乱麻,打算就这样欺负她反应慢,安排她未来在日本的所有行程。
等到回国,再趁她没反应过来,提出同住。
如果顺利,应该离抱得美人归的目标也就不远了。
原遗山抛弃兄弟和助理,远赴千叶,并一去不回。
张锦棠带着被折磨多年的周凯文四处潇洒,终于在凌晨两点喝过大酒,想起来不远处还有个人在为爱挣扎。
一个电话拨过去,接倒是接了,只是情况仿佛不对。
在原遗山杀气凛然的“再打过来你就死了”之下,有哽咽着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女声。
电话随即挂断。
周凯文倒还清醒,在凌晨的街边,扶着几欲踉跄的张锦棠,问:“原先生怎么样?”
张锦棠皱着眉,拿指头点了点周凯文。
“再打过去,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