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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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是小年,各处都在办尾牙。
正逢赴港IPO的关口,忙归忙,但中山的年会却还是要做。
因为生病,原遗山已经连续三年只在年会致辞环节出现五分钟,随后像灰姑娘怕午夜会魔法失效一样,急匆匆地掐着时间离场。
原遗山忽然变得来去匆匆,又没个十足有力的理由,当然是惹人生疑的。
只不过他是原遗山,没人敢给他知道罢了。
有一年,周凯文甚至听到总裁办新来的总助在议论,原先生是不是传说中的社恐,听得他心里直打哆嗦。
幸好揣测止于“社恐”而已,没人会脑洞大到认为老板得了妄想症。
今年原遗山虽然比往年更忙,但至少喜获爱情——虽然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但老板的精神状况是肉眼可见地一日好过一日。
周凯文就琢磨着,老板这回可以留久一些,看几个节目,抽奖环节还能上台亲自颁发特等奖,展现一下亲民风度。
非常完美。
尾牙地址选在了江滨的会场,当天不用起早,原遗山还是准时在六点半睁开眼睛。
这个时间,又是大冬天,没什么人醒着,就算是一直跟随他作息的周凯文,也想享受难得的假期。
空旷的房子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转脸看了一眼,窗外还一片漆黑。
他起身冲澡,煮咖啡,站在咖啡机前等待的功夫,看了眼时间。
七点整。
原遗山拿出手机给月光打了个电话。
等了两秒,那头便接起。
果然,驯马师的晨操生物钟向来风雨无阻。
“喂?”小丫头的声音莫名有点打抖。
他皱了下眉,问:“在干什么?”
月光没答,裹紧身上的黑色羽绒服。
天际泛了点白,空旷的长街上只有她一个人,在一家小卖部不远处来回徘徊。
“我出来……散散步。”
“这么早?”
“嗯。”
意识到小丫头可能又有什么事瞒着他,原遗山挑了下眉,倒是没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