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州市,隶属于东岭省,与雄关县接壤,如果不是大山和河流阻隔,直线距离仅仅六十余公里。地形地貌的差异,有机分割出两种不同的经济形态。
走出大山,上了高速,立马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远远望去灯火通明,活力四射,仿佛两个世界,一个还处于原始的农耕时代,一个已进入发达的信息时代。
乔岩虽离开官场,但有意无意地忧国忧民,替雄关县想出路,谋发展。放着棠州市这么好的资源,吃点别人剩下的也能实现脱贫。只要打通通道,发展指日可待。
如今,整个雄关县如同地形一样,思想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不解放不主动不发展。就像一个四肢健全的懒汉,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必费劲巴拉去干活。
一路上,乔岩思绪万千,吴凯将其拉回了现实中。道:“哥,百福餐饮管理公司目前运行正常,南湾区的中餐厅三部即将开业,目前正在招聘经理和服务人员,你有什么指示的吗?”
这些年,百福中餐厅在吴凯的领导下,生意越做越大。在夏州市接连开了两家分店,又成立了管理公司整体运营。昔日青涩的退伍兵摇身一变成了有模有样的生意人。
乔岩道:“上次说过,如今公司是你的法人,以后我不再参与干涉,何况也不懂经营运营,不必请示,按照你的想法来就行。不过不要忘了蔡小虎,没有他也没有你的今天。”
吴凯点点头道:“这你放心,我一直和他联系着呢。他现在在珠海,基本上不回来,我给他钱他不要,说是让留给佳佳。过阵子过去看看他,这些事我一定办妥。家里的事你也不必操心,我和天泽隔三差五就过去。老爷子身体硬朗,干得十分有劲。伯母每天接送佳佳,一切都很正常。”
乔岩对吴凯的办事能力十分放心,心思缜密,稳妥踏实,不急不慢,面面俱到。看着他道:“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是我的福气。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吴凯连忙惶恐地道:“哥,千万别这么说,没有你,那有我的今天,这份恩情无以报答。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在开车的王天泽抢话道:“哥,这话我不爱听了,倒像我不是你的好兄弟似的。虽然我比吴凯认识你晚,好歹这么多年了,做事没给你掉链子吧。当初你去救艾琳时没叫我,要不宁愿我去死……”
提及这敏感话题,吴凯赶忙咳嗽打断,转移话题道:“哥,晚上你想吃点,要不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说话时,吴凯借着灯光观察乔岩的表情变化,见没太大波动,松了口气,伸手悄悄戳了下王天泽。
俩人和乔岩看似都是兄弟,交往过程中有着本质区别。吴凯始终把乔岩当贵人,彼此之间更像是上下属关系,走得很近,但总觉得隔了一层。
而王天泽不同了,彼此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乔岩的脾气和习性一清二楚。更像是“主仆”关系,要比吴凯更进一步。所以,他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说错了,对方也不会说什么。
王天泽没理会吴凯,直截了当道:“哥,有些话你不爱听我也得说,艾琳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前段时间去家里,伯母拉着我说了很多话。她现在都不敢在你面前提婚姻的事,生怕触碰到你的敏感神经。”
“你年龄也不小了,真应该考虑了。就算不为自己,也得照顾下二老的情绪吧。伯母一天比一天老,就忍心让她成天为你的事操心吗。”
王天泽一股脑把心里话全都倒出来,吴凯屏住呼吸盯着面无表情的乔岩。良久,乔岩蠕动嘴唇道:“晚上就吃火锅吧,我也好久没吃了。”
此话结束后,没人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入棠州市。虽是个地级市,要比南江省的城建水平高出好几个档次。郊区工厂密布,城区高楼林立,尽管是冬天,街上车流攒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长期钻在大山里,突然看到都市的繁华,乔岩还有些不适应。几人来到一家生意火爆的火锅店,王天泽拿着两提茅台酒放到桌子上,豪爽地道:“今晚敞开了喝,酒管够。”
吴凯看看乔岩,笑着道:“哥,天泽现在可阔气了,出门开豪车,喝酒必茅台,住宿非五星级酒店不住,有点飘了,哈哈。”
李鸣上任海丰集团董事局主席后,乔岩把王天泽介绍给他。对方十分爽快,安排其给自己开车。王天泽动脑灵活会来事,很快取得李鸣的信任。虽是个司机,但在集团地位举足轻重。
乔岩瞥了眼道:“你小子稳成点,别像之前毛利毛躁的,跟别人可不像我,做错事说错话能容忍。”
王天泽满不在乎道:“放心吧哥,和你们我大大咧咧,跟别人像孙子似的。”
乔岩好奇地问道:“李鸣平时那么忙,你出来请了假没?”
王天泽有些得意地道:“我们李董八个司机,二十二辆,还有一个飞机班组,像平时公务活动压根就不需要我,其他司机就能干。我主要负责领导这几个司机,李董去什么地方派什么车派哪个司机我说了算。只有比较私人的活动,我才亲自出马。”
吴凯惊愕,问道:“他一个人就那么多司机那么多车?还有飞机班组?”
王天泽道:“对于私企来说这都不算什么。这只是总部的车,京城,上海,广州等主要城市都有车。就好比说李董去京城出差,这边飞机起飞,司机已经在那边机场等着了,绝对无缝衔接。”
“另外,除了李董个人,还有三个司机服务于他的家人。至于飞机班组,集团有两架飞机,一架直升机,一架湾流飞机,平时基本不用,重要时刻特殊情况才使用。等有机会了,我带你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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