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夕深知她怀孕的事瞒不下去了,暗骂自己一通,就不该贪小便宜刷孟祁岳的卡,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忘记吃避孕药,就只能去医院做手术。”
做手术?
“你真的怀孕了?”孟祁岳怔然,目光如炬,盯着丁晨夕。
“已经没有了!”
丁晨夕下意识的按着自己空瘪的腹部,凄凉的摇了摇头:“我想你应该也不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吧,所以……”
“丁晨夕,你够狠,自己的孩子也下得了手!”孟祁岳感受到的不是解决麻烦之后的轻松,反而是心痛如绞的怅然。
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孟祁岳的手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抓住了丁晨夕的脖子。
她的脖子好细,握在手中,仿佛一用力就会断。
“你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人擅自做决定?”孟祁岳暴怒的吼,俊朗显得格外狰狞,不自觉的收紧了手:“为什么,说啊!”
呼吸困难,丁晨夕张嘴喘息,眼中没有恐慌,平静得如一滩死水。
“孩子……应该是爱情……爱情的结晶……不该是……交易的恶果……他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可以预见,如果她生下这个孩子,本就一团乱的生活会更加的乱。
痛下决心对孩子说“对不起”,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体会怀孕的幸福,就被她早早的扼杀。
“他她该不该来不是你说了算!”孟祁岳的怒火在丁晨夕的意料之外。
“孩子已经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与那双满是愤怒的眼眸对视,丁晨夕感觉自己快被焚灭其中。
是啊!
孩子已经不在了,他发再大的火,生再大的气,也挽不回那幼小的生命。
手慢慢松开,孟祁岳愤然转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他的手,在颤抖,呼吸,急促。
连孟祁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本就是不该到来的孩子,没有了就没有了,何必大动肝火,可是,心底最柔软的部位,却在为失去那个孩子而隐隐作痛。
丁晨夕站在他的身后,安静得像是房间里的空气,办公室里,始终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
“回去休息几天,把病假条写好交给我!”
一支烟狠抽了大半,孟祁岳才在愤怒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用了,我没事,不用请病假,我还想得全勤奖呢!”
丁晨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那窒息的感觉还在,但呼吸,已经畅顺了许多。
“你这女人是不是要这么倔强,和我抬杠很有意思吗?”
孟祁岳回头,狠瞪着她,眼风中,满是戾气。
而戾气中包涵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遗憾,连孟祁岳自己也未来得及发现。
“不是,我不是……快年中了,事情太多,我不能去休息。”
“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都重要……”
她一无所有,只剩下这赖以生存的工作。
孟祁岳大步流星的走到丁晨夕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气势逼人:“我命令你回去休息,听不听得懂?”
“呃……”丁晨夕吓得连连后退:“你这么凶干什么?”
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