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母亲,他最了解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太后既然修佛,理应喜欢素雅的女子,为何却喜欢打扮艳丽的?臣妾今日这般素淡,还是特意为了太后而如此打扮的。”
“母后年轻时,可是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只是随着年龄增长,衣着才逐渐深沉了些。但母后向来喜欢宫妃们活泼朝气、明艳大气。”圣武帝耐心地解释道。
“原是如此,臣妾还以为太后喜欢禧妃那般的。”云梦卿低声嘟囔了一句。
她可以装扮素雅,却实在无法装出病恹恹的模样。
圣武帝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轻笑道:“禧妃昔日也是个活泼清丽的女子,只可惜去年小产伤了身子,如今看她,比之去年更显柔弱了。”
去年禧妃小产,他未严惩琛昭仪,令她心怀郁结,随太后离宫修行,圣武帝自觉有愧于她。
云梦卿被他搂在怀中,心不在焉地问道:“陛下心疼了?”
圣武帝微微皱眉,抬起怀中女子的下巴,笑问:“卿卿吃醋了?”
“陛下后宫佳丽众多,臣妾若是吃醋,岂不是要淹死在醋坛子里了。”
“口是心非。朕自幼与禧妃相识,她心地善良,不喜后宫争斗,是朕与母后未能护她周全,才致她小产。”
于圣武帝而言,若非顾念母后情分,他对禧妃和后宫诸人并不会有太多区别。
他不喜欢将时间耗费在后宫之事上,能让他费心思的唯有朝政。
禧妃的孩子没了,虽然遗憾却也并未有多大的心情起伏,圣武帝一直知道自己冷漠无情,以前以为这一生都会如此,却没想到。。。。。。
圣武帝低头看了眼女人的头顶,无奈地笑了笑。
对于禧妃的孩子,他也只看最后的证据,太后不是最后也没查出来什么吗?
既然如此,这个孩子没了就是意外,只是琛昭仪的无心之失,罚她行宫思过一年足矣。
“哼。”云梦卿眉头紧皱,满脸不快。
“怎么了?”
“是啊,陛下的禧妃心地善良,只有臣妾满腹心机,毫无真心。”
“朕那只是一时气话,卿卿何必放在心上。”圣武帝无奈道。
“臣妾要回去了,陛下还是去寻你善良纯真的禧妃娘娘吧。”话毕,云梦卿便要走下御辇。
圣武帝当即说道:“福海,起驾灵犀宫。”
“是,陛下。”随即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起驾灵犀宫——”
御辇晃动,云梦卿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圣武帝眼疾手快,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喃:“朕只要卿卿。”
“陛下不是要回乾清宫吗?”
“朕怕朕的小醋坛子等会儿越想越气,还是先哄哄为好。”
二人笑闹间,御辇已至灵犀宫。
“不到一个时辰,宴会就要开始了,卿卿快去把衣裙换上,让朕看看。”
他得是第一个看见她穿上这套衣裙的人。
“好。”
云梦卿朝着寝殿走去,青鸢从福海手中接过衣裙和头面,也紧跟着进去了。
待云梦卿换好衣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有几分不真实之感。
这身装扮实在太过华丽,此前圣武帝送来的衣裙,虽然好看却无一能与今日的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