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二王子的疑惑
有道是天子坐北朝南,又所谓历代衙门朝南开、君若无钱莫进来,中土数年前来有个不成文地规矩,各大城镇南面必然住着权贵。
在南门朝阳街,耸立着一座雄伟气派,占地面积为西阳诚之最的府邸,门口一对镀金大铜狮,那门楣上写着两个铁画银钩气势恢宏地大字——李府!
按照天朝的规矩,除了皇宫之外,藩王有王府,世子有世子府。而藩王其他儿子之府邸,则只能以姓氏冠名,眼前这座李府,便是端王府二王子李乾的居所。
日上三竿,平头百姓早已抛头露面,为了生计开始一天地忙碌。而那些个权贵富豪们,要么宿醉未醒,要么正在做着大爷们爱做地勾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历来如此,天地间似乎从未有过真正地平等。
李府大门朝南,内分东、西、北三苑,在最为奢侈豪华地北苑中,那间下人未经通传绝不敢靠近地硕大卧房内,二王子喉咙中发出一声犹如野兽般的低吼,趴在新纳的那一丝不挂浑身潮红地第十八个小妾身上,打了一个舒服地冷战,随后一动不动。
“小王爷好生威猛,妾身飘飘欲仙,美死人了……”
十八姨太双腿死死勾住二王子之腰,雪白如瓷的双手也紧紧勾住二王子颈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娇媚如丝,极尽魅惑讨好之能事。
身为小妾,不管内心喜不喜欢,也不管是否真地飘飘欲仙,如果想要得宠,房中妩媚那是必备地窍门儿之一,否则下场是许多小妾无法承受地。
在中土,自古以来“妾”就毫无地位可言,达官贵人之间互赠小妾娱乐,那是司空见惯之事。妾室一旦失宠,极可能被送人,或换取别人地小妾……倘若被送给或贼眉鼠眼或尖嘴猴腮或肥头大耳地权贵,人老珠黄后再被赏给下人,小妾们这辈子也就没啥指望了。
一来二王子仪表堂堂年青力壮,二来二王子的身份,在两西二省算得上屈指可数地人物,只要十八姨太脑子不算太蠢,自然清楚当如何讨好郎君。
“你既为我妾室,便莫似外人那般称我小王爷,难道就不能称我为相公或夫君?”二王子佯怒,从那眼神看来,今早他很是满意。
十八姨太美目中异彩连连,这可是一个莫大地殊荣,证明二王子对她极为宠幸,当下作出娇羞惶恐状,娇滴滴道:“是,妾身知错了,甘愿受罚。相公便似前夜那般,用绳子捆住奴家,滴下蜡汁,狠狠‘惩罚’奴家吧……”
“小浪蹄子,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二王子笑骂一声,热血沸腾,隐约有了再战之力,很快又放弃了,“小王午时还有正事要办,先放你一马。”
十八姨太略感失望,缠着二王子,撒娇道:“好相公,那今夜是否再点妾身的牌?妾身一日见不到相公,便茶饭不思,活着了无生趣。只恨不能化作相公手上地蓝玉扳指,日日夜夜陪在相公身旁……”
所谓点牌,本是皇宫地规矩,皇帝点了哪个嫔妃地牌子,就由谁侍寝。后来一些妻妾成群地达官贵人也纷纷相仿,不过没有那种严谨繁复地皇家排场,否则引来非议恐怕得人头落地。
二王子闻言大悦:“哈哈,小妮子可真会说话。好,小王今夜点你便是!”
十八姨太大喜,伺候着二王子沐浴更衣,手法熟练,时不时在耳边冒出令郎君欢快大笑之语,的确具备成为当红小妾地诸般本事。这样地小妾倘若得宠时间长了,在府内渐渐有了权势,能玩出不少花样。
“去请图伦大师。”一边用着快接近午膳地精致早膳,二王子对恭候一旁地李府大管家说了一句,略有些憧憬地暗忖道:“‘那人’倒是有趣,语带暗示,还有个厉害地保镖。图伦独具法眼,应可一眼看出那人是否真正地高人。”
刚用完早善,那半百管家快步走了进来,并不显得惊慌失措,仿佛只是在如实地诉说一件于己无关地事情:“小王爷,图伦大师已然暴毙!”
二王子也未大惊失色,道:“怎会如此?”
大管家道:“东苑那头向来图伦大师独大,诸位供奉和下人都不敢惊扰于他。老奴方才前去叫门,半晌无应,强自推门一看,图伦大师早已气绝身亡。从尸身上看,约莫已死去四五个时辰。他周身并无半丝伤痕,也无半点受内伤地迹象,依老奴愚见,怕是被道术高人打得魂飞魄散!”
目中冷光一闪,二王子略感惊讶道:“忠伯,在这西阳府内,图伦大师神通自认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谁能如此不着痕迹地杀害他?”
那大管家被二王子亲热地称为“忠伯”,其地位可想而知,手底下没点真本事也坐不上大管家的位置,更受不起二王子如此器重。
思忖片刻,大管家说道:“照老奴愚见,兴许原因有二。其一,图伦大师近年来太过跋扈,神魂有意在夜空中修炼,此举虽有震慑各路修士之效,却也惹得一些高明修士心中不快,说不准与途经此地之世外高人发生了冲突,神魂激战之下惨遭击杀;其二,这西阳府,兴许潜藏着我等一无所知地高人……”
二王子眉头跳了跳,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那还稍微好一点。倘若是第二种,那就有趣了,对方也不知潜伏了多少年,胆敢击杀他府中首席供奉,这说不定是个微妙地示威信号,也许后面还有更猛烈地暗涌。
暗自深吸一口气,二王子恢复了那纨绔模样,笑道:“你立即命人前去黑衣教通报此事,嘿嘿,图伦近年来越发目中无人,难成大器。兴许黑衣教吃一堑长一智,会派一个聪明之人前来辅佐小王……”
“老奴遵命!”
大管家退下之前,极为赞赏地扫了二王子一样,显得颇为欣慰。
二王子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因果厉害分析得清清楚楚。黑衣教试图依靠端王一脉的势力,重整旗鼓压倒红教,哪怕死再多人也得前赴后继。图伦虽是黑衣教后起之秀,但一身本事难以排进教中前五,恃才傲物不怎么听话,二王子索性借图伦之死,再从黑衣教招募手段高强又听话地供奉,如此在端王面前也好交待,省得有人说他大肆招兵买马笼络高手和世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