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关关握着电话的手紧紧攥起。
怎么能不生气呢?
这些钱,她来得都不容易,每一块钱都是她走一步看十步,一步一个脚印,用了泪和汗挣出来的,他这一输就是几千块……
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先别着急,跟要债的说,冤有头债有主,钱是时高峰欠的,把时高峰交出去,该打打、该杀杀,与我们无关。
如果他们也嫌时高峰的命一文不值,那就明天来和我谈。
但他们要还在家里闹事,那我们就报警处理了。
等把要债的打发走了,你就在家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有了时关关的这些话,邬雅云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
“好,好……”
时关关挂了电话,就给司机打电话,让在楼下接她。
刚从省城回来,连屁股都没落下来歇歇,又拎着包包往乡下去。
这个时候,时万禾从卧室里出来。
“关关,你去哪儿啊?”
“你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要不我下碗面给你吃吧,冰箱里有鸡蛋和西红柿,我给你做西红柿鸡蛋面。”
要不是现在时万禾蹿出来,时关关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个孕妇呢……
这么个大家庭,这么多人,个个都要她操心……
时关关心里骂骂咧咧,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没啥事儿,生意上出了一点问题,我得去处理一下,面就不吃了,你早点睡吧,别等我。”
说完,转身出了门。
否则她又能怎么办呢?
是把孕妇赶出门还是等着要债的把家抄了?
人总是这样,再忙再累还嫌不够,上赶着给自己找些事儿做。
等时关关回到家的时候,果然那些要债的已经被打发走了,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家。
邬雅云坐在桌子旁边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而时高峰则蹲在一边垂丧着脑袋。
时关关这个时候竟然觉得庆幸,还好豆豆跟着爸爸进城里去了,看不到这一幕,不然该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这般想着,她又长长舒了一口气,尽可能情绪稳定地向时高峰走去。
“三哥?”
时高峰原本垂着头,一听到时关关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就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