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涛有些不服气:“既然不是有预谋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呼救。”
“会不会那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王浩宇推测:“她受到了老胡的某些要挟,而不得不和他来到小旅店这种地方,当老胡死了,她虽然很害怕,却又不能大声喊叫,这样就会引来人,到时候,她和老胡这档子私密的事情就会被公之于众,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脸面。”
“我同意这小子的判断,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一个被老胡要挟了的女人,被老胡带到了这个小旅店,这个女人应该和老胡很熟识,平时应该会有见面的机会,这个女人应该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而且这个社会地位对她来说极为重要,关系到她的生活、工作,她有一些把柄在老胡手里,这个把柄会让她的这个社会地位荡然无存,所以她不得不听从老胡的调遣。”
马叔一边吐着眼圈,一边开始对这个神秘的女人进行侧写,石少涛见马叔进入了状态,赶紧拿出小本本在一边记录。
王浩宇看着面容沧桑,嘴角却挂着微笑的马叔,心里不单单只有敬佩,更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个女人的背景不是很深,父母应该并不在本市,她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争取到了现在的一切,而当老胡威胁她的时候,她却没有办法利用自己身边的力量来与老胡抗衡,她平日里应该有些傲气,对于老胡那样猥琐的人,应该更喜欢玩那种高岭之花,看得到却摸不着的,但当他击碎了她的自尊的时候,会让老胡自己找到一种自信和自尊。”马叔掐掉了烟,微笑着瞥了一眼王浩宇:“小子,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了吧。”
王浩宇哈哈一笑:“在你们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
“别瞎矫情了,快说得了。”石少涛大大咧咧地催促着。
“我猜,这个女人应该是老师,我们学校里的老师。”
马叔点点头:“我和这小子的观点一致,你去查查那所学校里,家是外地的老师,平时和老胡关系密切的女老师都可以排除掉了,我相信,他们在学校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交集,只怕那位可怜的女老师恨不得从来没见过老胡吧。”
这个时候板面摊上来了别的客人,石少涛就付了钱,带王浩宇走了,石少涛付的面钱一分不多,马叔接过钱的表情也丝毫不客气,连个折扣都没打,然后他就转身去里面的大锅煮面了。
“这个马叔是个什么人啊?”离开面摊,王浩宇不禁好奇地问。
“他可是个奇人啊。”石少涛不禁笑了起来:“你可以去翻翻近二十年的大案要案,不夸张地说,有一半,不对,一多半都是老马的功劳。”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王浩宇不解。
石少涛叹了一口气:“虽然很多案子都是老马侦破的,可他毕竟是个没有编制的临时聘用人员,蹲坑蹲点的是他,勇斗歹徒的是他,跑在第一线的也是他,但论功行赏的时候,是永远不会出现临时工的名字的。
这些年队里的人一直在跟上面反映,希望能把老马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没等上面给个说法,老马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加上这几年机构改革,老马就被一刀切了下去,他的退休金才几百块钱,他老伴身体一直不太好,儿子也马上要买房子结婚,没办法,最后大家想了这么一个笨办法,帮老马在单位门口支了个摊子,多少补贴他点。
只是大家谁都知道老马的脾气,饭钱要是多了,他死活都不能要的。”
王浩宇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回过头看向在板面摊忙碌的老马,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酸楚。
这个时候王浩宇的手机响了,是杨东发来的遗嘱的照片,王浩宇看照片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问了杨东家的位置,石少涛这会儿也下班了,就跟王浩宇一起去了杨东的家里。
杨东把粘好的遗嘱递给王浩宇,王浩宇和石少涛两个人翻了又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笔迹是你父亲的么?”
“我哪知道。”杨东直截了当地回答。
“小姑父,你觉得这份遗嘱伪造的可能有多大。”王浩宇问。
石少涛沉思了一会儿:“百分之五十,要么是,要么不是。”
“你这不是白说么。”杨东白了石少涛一眼。
“呵呵,对啊,你们问我就是白问,这种东西要拿到正规的鉴定部门去鉴定的,我哪看得出来。”
“尸检那边呢?”杨东急切地问。
“尸检那边确实有一些疑点,却不能作为你堂哥和后妈联合起来害死你父亲的证据。”
杨东一下子泄气了:“那现在怎么办?我不会真的被扫地出门了吧。”
“你先别急,先不说这份遗嘱的真伪,就算它是真的,我们也可以对这份遗嘱是否具有法律效力提出质疑,你父亲是否是在胁迫、欺骗的情况下立下的这份遗嘱,一旦进入司法程序,这种涉及数额巨大的遗嘱分配案件的官司往往会打一年甚至几年,而且取证本身就具有困难性,不会很快结案的。
你父亲的死本来就有些蹊跷,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一些变数。”王浩宇安慰杨东。
杨东听完王浩宇不禁白了他一眼:“我发现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懂,你是百事通,还是名侦探柯南看多了。”
王浩宇不禁苦笑:“是你小子不学无术好不好!不过我其实也有一些问题挺好奇的,正好小姑父也在,不如我们坐在一起分析分析。”
王浩宇就把自己重生之后遇到的这三次袭击事件跟石少涛和杨东说了一遍,当说道跟殷卓萱在高速上被追车的那次的时候,石少涛的脸不禁阴沉了下来,他之前是知道这次事故的,只是没想到过程如此凶险和可怕,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来殷卓萱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侥幸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