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使君如此作为,可不仗义。”庞巍纵使心中早有计较,面上仍旧是谴责韩峰。
韩峰只得赔笑,许诺旁的好处。
庞巍心里乐开了花,又多赚一笔,还是要表现出为难和苦恼的模样,直到最后韩峰折了人情又赔了美酒,才勉为其难应下。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庞巍还是勤勤恳恳,做戏做全套,每日早出晚归,终于在两日后才将事情查出个一二。
“陛下,事情便是如此。”庞巍振振有词,“经末将彻查,近来有军中频繁剿匪,致使这些漏网之鱼心怀怨恨,因无生计,便怀揣着必死之心,欲与军中遣返儿郎同归于尽。”
同时上缴了一份,由他整理出来的奏疏,将君辞提供的线索稍微润色了些许。
元猷看到过君辞递上来,关于马匪村的钱财奏疏,打头的赫然能与之对上,再往后看就完全不一样。
聪明如他,立刻就明白这是君辞授意,以此来提醒他,不用在这件事情维护她。
元猷看完之后愤怒合上奏疏:“何军剿匪?如此巨财,竟不上缴?”
一旁的周荣抬了抬眉:“中领军日夜勤练,无暇分身。”
“中镇军,臣已详查,绝无此事。”庞巍紧接着撇清。
“传中卫军葛舰、中护军君辞。”元猷立刻下令。
君辞和葛舰几乎是一同入宫,元猷询问,葛舰立刻赌咒发誓绝非中卫军。
君辞稍作犹豫后也道:“应不是中护军吧?”
“君都尉身为一军主帅,军中人做下哪些事儿,竟然语气不定。”葛舰冷刺道。
君辞耸了耸肩:“军中有休沐,这休沐之时,他们做了什么,我便是主帅,也无权干涉。不过近来臣倒是耳闻军中人确然手头宽裕了些许,只是未曾放在心上。”
“君都尉此言便是说,军中将士背着你,私下剿匪昧财,一切都是他们私下所为!”葛舰立刻发难。
君辞皱了皱眉,不理会他,而是转身对元猷躬身道:“陛下,这文武百官,休沐之日,乃是自由之身。他们休沐之时,见匪寇猖獗,仗义而行,这不违背军规吧?至于收敛的钱财,朝廷亦未曾有规定,私下剿匪之财要上缴。”
朝廷的确没有规定军中将士休沐之时不能去剿匪,也的确没有规定个人剿匪所获之财要上缴。
除非是军中将士延误军情亦或者擅离职守,非朝廷派遣去剿匪,属于私下获取,自然不用上缴。
一时间无人能拿捏君辞,葛舰憋了半晌道:“如此巨财,君都尉纵容下属,是否另作图谋?”
“难道上缴与否与钱财数目有关?”君辞反问,“如葛都尉所言,豪富之家必有图谋?”
“你——”
“行了。”元猷不耐烦打断葛舰,“此事中护军并无过错,不过财帛之巨,不容私占,恐军心浮躁。君卿将钱财归拢,九成上缴,其余三军因此事受惊,钱财一分为三,充入三军,诸位可有异议?”
平白又得了钱财,庞巍第一个答应:“臣无异议,多谢陛下体恤。”
周荣看了看君辞,又看了看元猷,道:“臣,亦无异议。”
葛舰自然不敢有异议。
君辞也无异议,事情就这样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