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将君辞的剑踢出去的下一瞬,人刚刚落下,箭矢直冲他的面门,巫铮瞳孔一缩,浑身紧绷,寒意包裹脊梁,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巫铮,并没有被这支暗箭射传喉咙。
一抹银光在巫铮的眼角一闪而逝,那箭矢在他面前被打偏,不过箭头还是在脖子一侧留下了一条细痕,鲜血霎时溢出来。
巫铮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还砰砰砰的跳着,从未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直到有人看向他的后背,他被人一撞,才回过神。
赵醇一剑杀了偷袭巫铮的人,对着他高喝一声:“傻愣着作甚?找死么!”
嘴里呵斥着,手上依旧干净利落,赵醇其实内心也不平静,因为他方才亲眼看到君辞拎着一个人的胳膊,一条踢飞了对方手上的兵器,兵器直戳向巫铮。
暗箭是从暗处射来,夜色浓郁,赵醇并未见到暗箭,还以为君辞要杀巫铮,等到他看到暗箭时,几乎已经要射入巫铮的脖子里,那一束银光,是君辞踢来的兵刃。
明明他们所在之处月华更明,偏偏将军的感知力,和出手的果决与自信,他们望尘莫及,那样的危急关头,将军就不怕自己反而先一步杀了巫铮么?
再多的震惊,赵醇都掩埋在心里,他早知道君辞武艺出众,但君辞仍旧一遍又一遍在颠覆他对君辞的预估。
只是君辞这一招,不但救了巫铮,但凡看到之人就更加振奋,杀敌也更加信心十足与干脆果断。
“义父,我们快撤!”受到震撼最大的不是巫铮与赵醇,而是放箭的少年。
他的两箭,一箭被君辞徒手接住,一箭被君辞破解,君辞的武艺,他根本无法估量。
站在明月笼罩之地,看得更真切的是少年身侧的男人,他当下举起唇边的竹叶吹响。
竹叶声一响,大批匪徒开始撤退,就连缠着君辞的三人也开始生了退意。
君辞唇角一勾,她和这三人玩,其实是觉得他们的轻身功夫和默契很有意思,想要多摸清一些,说不定能够炮制出来,日后培养一批好用的斥候。
哪里容得他们从自己手上撤退。
她早就接住了巫铮递来的剑。
君辞这柄剑,是难得一见的宝剑,是她真正的武器,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饮血方休!
她一个旋身,握着剑的手推出三寸剑刃,挡下从一侧同时刺来的三把软剑。
软剑柔软似缎带,两柄缠住了君辞推出的一截剑身,一柄缠住了君辞的剑柄,缠住剑柄的女子趁着哥哥们将君辞的剑束缚住,扬手用力一扯。
利剑出鞘,铮鸣声响,寒光乍现。
君辞只得无奈一叹:“我真不想杀人。”
剑被拔出的一瞬间,君辞握着剑鞘的手一松一推,剑鞘横着飞向两兄弟,兄弟俩齐齐挥剑看下去,剑鞘被砍落,却没有半点痕迹。
君辞早就长腿横扫,卷起一股力量将女子逼退,旋身飞跃而起,于半空之中握住了自己的剑,长臂一挥,剑锋似电,嗜血的气力落下,将握着兵刃抵挡的三人手中软剑削断,还不等三人反应过来,胸口就是一疼,已经被人踢倒在地。
绯衣如血的少女立在他们的面前,手中的剑直指他们。
其他人能退的都已经退了,不能退的都被杀,巫铮与赵醇不准任何人追击,见此纷纷迎上来。
君辞手一扬,划过三人的胳膊,喂了她的剑,接过被巫铮捡起递来的剑鞘:“你们三兄妹该庆幸,你们还有点用处。”
否则就不是这么一点血来祭她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