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氏信心满满地到了颜府门前,却被拒之门外,颜夫人压根没让她进门。
夫妻俩有些庆幸,幸好还没有正式定下亲事,这门亲事,他们要考虑一下再说。
只是颜夫人还是有些担心。
这段日子,颜沁明显开始期待起来。
期待什么呢?
自然是期待曹书清回来了!
两个孩子关系好,原本是让他们很高兴,很欣慰的事,现在却让他们有些头大,也让他们有些纠结。
孩子是好孩子,摊上这么个母亲,他们一时难以决断。
李氏万没料到,颜夫人竟然不见她,气得又骂了两声。不过还是有所收敛,她还没傻到家,知道她现在的吃穿住行,所有用度都是颜家给的,不能和颜家真的撕破了脸。
毕竟,书院那边说院首不是她儿子。
她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曹书清回到宁山县,先是在家里沐浴更衣之后,便立刻去了书院。
这次考试失利,不是他学得不好,而是运气不好。一年半后他自是会再去参加院试的,那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还要在书院里读书,先去见夫子,说明情况。
到了紫光书院,他感觉到有些异样。
不过是出门两个多月,怎么再回来,夫子和那些学子们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神童班的夫子程江是个四十余岁的儒士,是进士出身,被提督学事司分派到这里,他博学多才,潜心研学,着书论文,因材施教。是继山长裴鸿邈之下,紫光书院里的最有学问的夫子了。
曹书清就是去见他的。
上辈子他不可能成为程江的学生,不知多羡慕那些能成为他学生的人。
但这辈子他给自己立的起点很高,是想成为裴鸿邈的学生,结果却没能成功,程江反倒成了他退而求其次。
虽说在神童班,他深刻感受到上辈子的艰难和缺失,这辈子他心里却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来见程江,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报备之后备战一年半后的院试,反正他也已经是童生了。
十岁多的童生,一样也难得。
程江见了他。
听了他的报备之后,程江微微颔首:“你已经满十岁了吧?”
“是的!”
程江说:“既然这样,这件事你不必向我报备。回来之后,你也不适合继续在神童班,你该向你的新夫子报备!”
曹书清一怔。
他不要是一回事,别人不给,那又不同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程江,只觉得很荒诞:“为何?”
“书院规定,神童班只收十岁以下的学生,满十岁后,就得编入另外的班里。”
这个规定曹书清也知道,但他完全接受不了:“可班里不是也有超过十岁的学生吗?”
“确实,十五岁以下的秀才,也可以继续留在班里。”
“夫子,这次院试我不是无法考中秀才,实是分到了臭号,被那味儿熏晕,才会两天缺考!还请通融一二!”
程江摇头:“非是通融不通融的问题,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监学会时时抽查,谁都不能凌驾在书院的规矩之上。这点你是知道的!”
曹书清没料到有一天他也会遭遇这种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