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搂紧他脖子,小身板瑟瑟发抖,泪眼连连,“他们好凶,捅了我爹娘好几刀。”
萧砚夕放下他,转身拍拍她的后背,“都过去了。”
“可我见不到爹娘了。”
看小姑娘陷入难过,萧砚夕说了一句安慰人的话:“以后,东宫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掌珠哭的一抽一抽,扬起小脸,“真的?”
“真的,别哭了。”萧砚夕牵起她的手,朝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两人并排走在蝉叫的甬道上,一高一矮,像绵延山峦中矗立的两座山。山包伫立严寒烈暑,迎风纳雪,岿然不动,也在相互陪伴。
萧砚夕以为,身边的小尾巴会一直跟着自己,却不知,几日后,小尾巴找到了父亲。
司礼监内,张怀喜牵着掌珠的手,来到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苍白憔悴掩盖不住男人的俊美,与记忆中的父亲一模一样。
掌珠惊讶地捂住嘴,讷讷道:“爹爹!”
张怀喜也是昨日听皇帝陛下说的,再看此情此景,不免替这对父女感到难过,但幸好,昏迷的男人还有救。
掌珠扑过去,趴在床边,双膝跪在脚踏上,握住父亲的手,“爹爹!”
男人拧下眉,却没有醒来。
掌珠抹掉眼中的泪,扭头对张怀喜道:“他是我爹。”
“是的啊。”
“我爹怎么不醒来?”
听出小姑娘语气的焦作,张怀喜干脆席地而坐,背对着靠在床边,“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掌珠哽咽,“他是被抢匪伤的。”
“嗯。”张怀喜揉揉她的头,“他会醒来的。”
掌珠吸吸鼻子,“爹爹,你快醒醒,珠珠害怕。”
男人还是没有清醒,却颤动了一下睫毛。
当天傍晚,张怀喜带着掌珠去往一户人家,找到了一个名叫陈漾的男子,在陈漾那里,掌珠寻到了昏迷不醒的母亲。
两日后,掌珠的父亲醒了。正在掌珠为之激动时,却发现父亲失忆了。
不过好在,父母尚在,她还有家。
时间如窗间过马,转眼就是八年。
这日清早,掌珠将采撷的花露装进瓶子,蹦蹦跳跳进了明府正房。
父亲明桦(杜忘)正在更换官袍,见女儿跑进来,淡笑道:“一大早,你这是跑哪儿玩去了?”
掌珠来到父亲面前,晃晃手里的瓷瓶,“去采花露了。”
“采花露作甚?”
“给太子殿下泡茶。”
明桦叹道:“太子殿下会感动死的。”
掌珠弯唇,“爹爹能带我进宫吗?”
明桦现为大理寺卿,但也没权力随意带女儿出入宫廷。然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皇帝陛下宠掌珠为公主,不仅允许她随意出入宫廷,还能随意出入东宫。
看父亲陷入沉思,掌珠摇了摇他的手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