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叔,你,你不能这么说!”她伤心道:“我若真连人家的头发丝都不如,这人该不就是九天的神女了!”说着却又一咬牙,道:“好,好!就算我只配当她脚底下的一粒尘埃,那我也不怕!自此往后,我就是您脚底下的沙,自甘下贱,我不在乎!”
“噗……”
徐策刚拿了水囊灌下一口,这会儿全吐了。他慌忙擦拭盖在身上的皮衣。
“你年纪小,不懂事。”他这会儿觉得压力大了起来:“你在对我完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为什么要飞蛾扑火非我不嫁呢?我告诉你,我是凭军功做官的武将,我得到今天的地位权势,脚底下是踩着成千上万条人命的!你如今喜欢我,是没有看到我杀人的模样。许多女子怕我还来不及,你倒还敢招惹我?”
何皎皎半晌没有说话。
“你,你是个好人,不会滥杀无辜。”她终于憋出一句话。
“那是你看错了。”徐策道:“你认识我,不过寥寥半个月的时间。”
“不不,我不会看错的,你一定是个好人。”何皎皎坚持道:“我能发誓,你是好人。”
徐策都快被她气笑了。
“没见过拿自己的承诺给别人发誓的。”他颇为无奈,转身躺下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歇着。你连日奔波,晚上还爬起来做针线活,日子久了你定会撑不住。到时候你要是病死了,我们这些人可是不会管的。”
何皎皎再没有说话了。
她抱着衣裳回了自己的帐篷,一夜寂静。
第二天大家天不亮就爬起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今天必须下山了。”贺荣叫道:“何小姐呢?把她叫起来,别让她磨蹭!”
“何小姐还没起来。”边上的武士为难道:“她平日里都是早早起来叫咱们的,今日倒好,头一回犯了懒!她是个姑娘家,咱们不能随意进去瞧吧?”
贺荣点了点头,走近了大声喊道:“何小姐!何小姐!”
喊了两声没有应答。
“赶紧进去瞧!”贺荣连忙道:“看是不是病了!”
几个大男人都不想淌浑水,最后推了张校尉进去。一撩开帐篷,只见何皎皎睡得沉沉的,身上的衣衫整整齐齐。
大家松了口气,一块把她从帐篷里拉出来。结果这时候张校尉就叫道:“这丫头真病了!浑身发烫!”
贺荣也紧张起来,先去报给徐策。
徐策被拉过来瞧。
何皎皎一张脸通红,脖子上的皮肤则是发白的。众人打量了一番,徐策笃定道:“是着凉发烧了!”
“这可怎么办啊!”贺荣道:“我早就劝她,别硬撑着,累了就多歇会儿,她倒好!夜里还缝衣裳……如今这样,可不是要拖累咱们吗!”
徐策的脸色也不好看。
“若是放在从前,我也就把她就近托付给当地的兄弟了。”徐策道:“只是她是买木雕的人,咱们还要指望着她去寻找卖家呢。”
“是呀,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咱们个个都有几把子力气,多带一个人不成问题,可,可她是个女人……”贺荣道:“我可不带她。无名无分地和她一同骑马,等回了京城,我难道要娶她不成!我喜欢美人不假,可不会喜欢一个心有所属、对我不忠贞的女人!”
边上另外的武士们也表示不愿意。
“张校尉,你呢?”徐策道。
张校尉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