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快看啊!这不是一家子,这特么好像是一个啊!”这回离得远,云真可以放心大叫了,他指着那群巨蛇身后时不时在云海里扬起的巨大蛇尾叫道。
那巨蛇虽然看起来爬得很慢,但只是因为它的块头太大了,其实它的速度极快,那群疯狂逃蹿的恶鬼根本甩不掉它,就见那些巨蛇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到处捕捉恶鬼,边走边吃。
在巨蛇面前,那些高山犹如小坟包一样,轻松就可以跃过,当它爬上山腰跃出浓烟之后,众人惊呆了,这是一条九头蛇魔!超级大的九头蛇魔!
“九婴!”白月大惊,眼中映着火光,激动又害怕。
九婴?怪不得天初觉得这货好像在哪见过,他记得在金竹城鬼山跟魁蛇战斗的时候,魁蛇就幻化过九婴,那时候天初还以为她真的是九婴呢,把他吓完了。
现在一看,还真是小巫见大巫,魁蛇变的九婴跟真正的九婴一比,简直是逗小孩玩儿的。
这九婴光是看起来就跟食梦貘不是一个等级的,九个头,每一个头都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魔,要想打赢它,难度可想而知,而且它还是拥有不死之身的魔,众人试都不敢试。
众人像黑煤球一样蹲在山上,一边看着九婴大吃恶鬼,一边祈祷九婴不要往三溪山的方向去,要不然他们真是摆弄不了。
恶鬼多得就像池塘里的蝌蚪,九婴一动就把它们搅得四处乱蹿,九个蛇头擂鼓一般交措着撞击着大地,伴着咚咚的巨响,每响一声,就至少有一个恶鬼被它吃掉。
九婴吃得很开心,众人看得很惊心,越看越觉得自己渺小,越看越觉得这崩坏的世界无力回天,尤其是天初,被打击得都直不起腰了。
不管是神还是魔,都生于天地初分之时,彼时天地灵气厚若实质,滋生出不知多少强横的灵兽怪物,九婴就是其中之一。
可论上古魔神,凶兽,九婴却排不上名,可想而知,魔界大门的后面,会是怎样恐怖的世界,如果魔界大门真的开启的话,那三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敢想像。
多玲睡了醒,醒了睡,过了好久好久,九婴才吃饱喝足离开了,众人远远地跟了它一段,最终发现它向着东边去了,而且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众人这才放心地继续向丰都方向走。
九婴没去三溪山,那别的恶魔呢?谁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十二只恶魔在哪,又在去哪的路上。
天初不是神,他是人,他不会分身,也不能上天入地,他的能力有限,他不可能在一直在三溪山守一辈子,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三溪山,天初只能帮到这个份上了,剩下的,她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魔荒的话,一直回荡在天初的脑海里,他说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冲破封印,都是托了天初的福,借了他的光。
天初一直搞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一直在努力彻底封印魔荒,为什么反而助了魔荒冲破封印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初始终也弄不明白。
虽然现在天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魔荒的话让他有着沉重的负罪感,尤其看到这崩坏的世界,天初更觉得自己是魔荒的帮凶,简直就是恶魔。
不管他错在什么地方,他都要打败魔荒,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结果怎么样?魔界大门差点就开了,人间成为炼狱,天初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阻止魔荒,甚至有加快他成魔的嫌疑。
魔荒是蚩尤之子,天初不敢想像他魔力觉醒那一天,自己就算找到了真正的盘龙血玉,还有没有资格再与他为敌了?
九婴所经之地皆变成了一片火海,它在大地上留下了一条火的轨迹,一直消失到东方的天边。
天初看着这条超级长的火蛇,虽然偶有弯曲,但总体来说却是一条笔直的线,似乎这九婴并不是漫无目的地瞎跑,而是有目的地向东方行进,东方到底有什么呢?
路上众人碰到一条大河,正好可以洗一洗一身的黑灰。
大河百余丈宽,浑浊的河水恶浪滔天,一看就不对劲。
天初试探的刚一伸手,突然河里就蹿出了十几只水鬼,呼啦一下向天初扑了过来,还好天初有准备,当即一缩手,十几只水鬼嘭地撞在一起落回了水中,立刻沉入水底,连个水花都没溅上来。
“这特么怎么洗啊,洗完是不是就剩骨架子了?直接跳里当水鬼算了。”云真被吓得直往后缩,昏暗的光线,黑糊糊的脸,正好掩饰了他的惊恐。
“我来看着,出来一个我剁一个,你来洗吧。”少兰抡起斩妖刀,一步跨到河岸,摆出一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架式来,要给云真保驾护航。
“你可拉倒吧,你比水鬼还可怕呢,我不洗了,我不怕脏,我怕死。”云真不说自己胆小,把错推给少兰。
少兰没心眼,话里话外的也听不懂,当真以为云真嫌弃她,她叹了口气收了刀,悻悻地走开了。
云真已经习惯了这样说话,忘了少兰听不懂玩笑,可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又懒得解释,只能让少兰继续误会了,其实也好,他还怕解释得不好,再让少兰误会成别的意思,那就更麻烦了。
“要不咱们走吧,河又不止这一条,在哪个水泡子还不洗把脸了?”自从怜星被食梦貘弄走之后,白月整个人都有点低糜,什么干净啊脏啊,形象仪容啊,她通通不在乎了。
“我不!我偏要洗!”天初还没等同意,多玲先不干了,这个怪脾气的小丫头,长这么大也没造得这么脏过,她可不想顶个小黑脸到处走。
“这水鬼可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啊,还是别冒险了,你这小不点儿,都不够人家分的……哎哟!”云真话还没说完,就被多玲冲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多玲最不喜欢别人说她个子小,这是禁忌。
“不用你们管,我自有办法!”踢完云真,多玲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