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着今天大明寺的情况。
“喂,你说明天大明寺斗法,谁会赢啊?”
“这还用问嘛,鸠摩罗大师可不是普通人,那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等他碰壁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倒是希望那年轻人能赢,毕竟他是我们宁国人。”
一路走来,认为鸠摩罗获胜的占绝大多数,认为他能获胜的寥寥无几。
李修文对此倒也不在意,无知的人是愚昧的,在这个时代,他也不能指望他们多么开明。
秦怀玉非常不满,见他没有争论,也只能把这些话放到心中。
“好了,我们吃点儿东西,明日一早去大明寺。”李修文有些饿了,也想去酒楼打探更多的消息。
扬州不愧为宁国繁华的城市,即便不久前发生过暴乱,依旧影响不了大家的生活。
还没到饭点儿,酒楼之内差不多坐满了。
李修文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吃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打探消息。
大明寺的事情依旧讨论得火热,可惜他并不敢兴趣。
“我给你们说,我表弟昨日从苏州过来了,说是轻舞的花船在运河上着火了。”
“啊,轻舞怎么样了?”
“还用问嘛,当然是沉入河底了。不仅是她,就连在中秋诗会上写出《明月几时有》的秀才也一起沉入河底了。”
“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表弟一会儿就来,不信你问他。”
李修文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他才扬州没两天,苏州那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秦怀玉也竖起了耳朵,作为当事人,也想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表弟,你来了。”
李修文转过头一看,呵,这不是正是在苏州有过一面之缘的吴明辉和唐子明嘛。
吴明辉并未注意到他,径直走到了旁边的桌子,和他们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他的情绪变得低沉下来。
“哎。”吴明辉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道,“毫不客气地讲,单凭《明月几时有》这一阕词,王兄就足以成为宁国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李修文听到这儿咧嘴一笑,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这么大。
“可惜啊,王兄英年早逝,实为我宁国文坛的一大损失。”吴明辉情绪低落,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吴兄,话也不能那么说。”唐子明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他不检点,前往花船会花魁,他也许就不会死。”
吴明辉猛地站了起来,怒斥道:“张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唐子明笑了一下,反问道,“吴兄,我说的不对嘛。”
“志不同不相而谋。”吴明辉把酒倒在了地上,阴沉着脸道,“从今日起,我们的关系也到此结束了。”
“吴明辉,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人和我断交?”唐子明站了起来,脸色同样非常难看。
“这么好的酒倒了多可惜。”就在此时,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