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音一张娃娃脸,粉雕玉琢、眉目如画,虽然二十七八岁,看着却如十七八岁少女一般。
汪仁兴邪邪地看了一眼吴音,又转过头来看向陶明染,眼神中多了两分色彩:
“你想要得到的,我都可以帮你。不过,我也能让你失去所有……”
听了这话,陶明染“嗤”地笑出了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我是糊纸人的,可不是纸糊的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壁绝千刃,无欲则刚。看来,你也算不上无欲无求嘛!只要心中有所求,就会有弱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得到。”
汪仁兴说着,慢条斯理地冲刷着面前的茶盏。倒掉了头一杯茶水,又倒了两杯,放在陶明染和吴音跟前。茶盏中,还有一小片叶子,在淡黄色的茶面上飘飘摇摇,打着旋。
吴音低头看着茶面上的叶子,手隐藏在身侧,拇指在几个指头上轮流掐着。
“那如果加入你们,需要做什么呢?”
听了这话,汪仁兴两手一拍,“爽快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直来直去的。”
“天问的法师,要歃血为盟,服用内部研制的秘药。这药不是毒药,不会致命,可一旦服了,身上就有一股永不消散的味道,即便身在天涯海角,组织里循着这股味道就能找到你。所以一旦加入我们天问,就要服从天问调遣,以镇压邪神、剿灭鬼怪为己任,不能背叛……”
“如果背叛了会怎样?”
汪仁兴眼睛眯了眯,让人看不出心里所想:
“天问组织严谨,内部的规矩不算多,可也容不下叛徒。如果有人背叛,就要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我说得是真正意义的‘粉身碎骨’。”
“这岛上有个巨大的石磨,把人扒光了衣服,放在上面,推动巨大石碾,从人身上辗轧过去,几个来回,人就成了一滩碎渣渣和血水。血水就被掺在酒水里,分给所有法师喝了。而这碎渣渣,就当做这岛上树木的肥料……”
汪仁兴若无其事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曾经,有一个法师,试图要摆脱天问。他带着他的家人东躲西藏,后来还是被我们的人发现了。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妻子放在石碾上,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变成了一堆肉酱,听着那撕心裂肺地呼喊声,哎,真是……”
“你们看这岛,到处都是礁石和砂砾,为什么只有这些房子周围的树木花草这么茂盛?每年都有肥料填充进来,所以这花才开得这么好,这茶树才长得如此茂盛……”
提到茶树,汪仁兴端起面前的杯子,咽了一口茶水,发出满足地呻吟声。
吴音低头看着茶水里的那片茶叶,心里只觉得恶心。
“你费尽心机跟我们说这些,是志在必得了吧?”
“那也不一定,你们还有别的选择——”
汪仁兴慢慢放下茶盏,微笑着看着吴音和陶明染,一脸的万事好商量。
陶明染有点不耐烦了,长出一口气:
“你一直跟我们说这些机密,如果我们不愿意,就不怕我们传出去?还是——我们根本没机会走出去,要么就加入你们,要么就辗死我们?”
汪仁兴稍稍愣了一下:
“别说得那么直接,毕竟我也很有诚意。你看,我们千辛万苦把二位接过来,又考验了这么久,怎么会轻易将你们置之死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