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他曾与颠倒道人师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他又去那个店里找时,那个店却已经换了老板。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本门人特有的方式来联系了。
他掏出一张传信符,端正站立,点燃后抛向天空,随即掐诀念咒,那张传信符像有了生命般,高高地飞上天空,徐徐飘走了。
等着的空闲时间,庞博看小朱情况暂时还稳定,稍稍松了口气。
“会不会是我们在调查的时候,触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干脆就——”吴音接着刚才的思路,分析着。
庞博浓眉紧锁,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说:“我们这个部门,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当年只是郑队一力留下,因为这个原因,他处处被限制。这几年快退休了,那些潜伏的反对声音,就更多了。这次的事情,本来是瞒着郑队的,这也是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说到底,是我的错。”
想到这里,庞博的心被内疚充满。
“赵正跟郑队关系很好,名义上是瞒着郑队,其实我们做的这些郑队都是知道的,你不用太自责。”
吴音看不惯庞博内疚的样子,她心目中的庞哥,应该是如山如海,心思细腻深沉,处变不惊。
察觉到吴音关切的目光,庞博明白,自己是他们的主心骨和希望。
“我们团队解散,也是大势所趋,不能以官方身份出现。等处理完小朱的事情后,我们去找郑队,一是负荆请罪,二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官方身份虽然没有了,可贯日还在,虽然绝大多数人未曾谋面,可这份信任与并肩作战的勇气是永远无法磨灭的。还有,在人间的魑魅魍魉还在,贯日和他们的斗争一定会持续下去。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黑衫的老者出现在他们眼前。
老人剃着光头,一把胡须根根银白,梳得整整齐齐。肩背笔直,没有丝毫老态龙钟的样子,眼中灵光闪烁,一脸正气。
“你这小子,我就知道找我准有事儿。真是,老大不小了,还老给我找麻烦。”
老人手捻胡须,嘴里却抱怨着,眼神却带着宠溺的笑,就像自家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赢了,又想责备孩子,又觉得自家孩子还挺牛。
庞博见到祖师爷心里高兴,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赶紧上前抱拳行礼。之后才说:“我也是万不得已才敢劳烦您老人家,祖师爷见谅。不过,都怪我师父,收我为徒之后还没来得及传授更多东西,他人就不见了。要不是他偷懒,这些小事怎么会麻烦到您老呢。”
说完,庞博有些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老人佯装不满,用手指点了点庞博,“你这小子,就会跟我老头子耍赖。你师父的柳条子抽你抽得少了。”
小时候学艺时,一有偷懒耍滑或犯错的时候,他师父就会用柳条抽他一下。不过庞博小时候自律又好学,被打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祖师爷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时,老人看了一眼一旁的吴音,吴音赶紧上前行礼。
“西山风神老母门下,果然气质不凡,是个好孩子,有点像你师姐年轻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