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砚安没有回眸,淡漠的说道,“进去换了衣裳就快滚。”沈思瑶听着这刻薄的话,手指微颤,咬了咬唇角,才没失了分寸,应了一声,抬眸看向面前的宫殿。这里大抵就是皇上为他专门安置的宫殿,名为邱池殿。推开宫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见到江砚安后,行了一礼,便依着吩咐带着沈思瑶去了偏殿。推门进去后,小太监做了一礼后,迈步离开。沈思瑶这才关了门,长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这偏殿像是江砚安歇息的地方,西边是一方书案,上面堆了许多的公文,东边是一个翡翠玉的屏风,像是临时搁置在这的一般,显得有些突兀。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衣裳,纯白色的锦袍,掺着银线绣的碧水纹,让人一看,便觉得舒畅。她放下大氅,绕到屏风后面,果不其然,屏风后早已经备好了各种东西,就连铜镜玉梳都一应俱全。换好衣裳后,沈思瑶拿巾帕擦了擦头发,随意挽了一个发髻,推门走了出去。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院中只有一棵白梅,稀稀拉拉的几朵花,尽是颓败。沈思瑶等了片刻,仍旧没有看到江砚安的身影,就连方才的小太监,也不知去了哪。于情于理,她都该和江砚安说一声。她思虑了片刻,迈步走到正殿,抬手刚想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砚安,当初我也是实属无奈,我与你的婚约,本就不是我能做主的,如今我——”“过去之事何必再提,今日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是皇上要惩治他,我不过是个臣子,帮不了你。”“呵,从前旁人说你阴狠无情,我还总要为你辩上几句,如今看来,你当真是冷漠无情。”女人冷笑一声,愤愤不平的推门走了出去。江砚安站在殿里,脸上尽是冷漠,他展了展袖袍,迈步走了出去,站在廊前,抬手遮了遮日头,长舒了一口气后,才放下手,往后退了一步。“出来吧!”沈思瑶缓缓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展颜一笑,眸子里尽是讨好。江砚安望着面前身着白衣的女子,未施粉黛,却也灼灼生华,这一笑,宛若三月春风,让人挪不开眼睛。他的脸上罕见的多了一丝旁的情绪,像是惊艳,又或是惊愕。一瞬即逝。沈思瑶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连忙福了一礼,“多谢丞相大人相救,思瑶如今像是染了风寒,有些头晕眼花,就连这耳朵也像是灌了水,一些话听不分明了,思瑶先行告退。”“本官已经向皇上回禀,你感染了风寒,一会会让松德送你出宫。”江砚安勾唇一笑,转身迈步回了正殿。听到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沈思瑶才长舒了一口气,那颗狂乱的心才平静了许多。一直出了宫门,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的马车,沈思瑶才谢了一句,迈步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