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禾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颜,心口酸软,半晌后,她才道:“好。”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处,难过的情绪再次上涌,她极力控制,才没发出哽咽的声音。
走进厨房,宁籍将她放到矮凳上坐着,像以前一样,让她待在身边,他才去烧水、干活。
姒禾静静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在他转头看向自己时,她便努力扬起嘴角,朝他甜甜的笑着,心中不断的念着,不能哭。
不一会,厨房里就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空气都暖了一点点。
“夫君……”
“嗯,怎么了?”他转头看来。
姒禾本想问他,这些年,过的好吗?
但话到嘴边,她突然有些问不出来,最后只笑着道:“好想吃你做的肉粥呀。”
宁籍笑了笑,“小馋猫,一会等你洗好澡,便可以吃了。”
她笑盈盈的道:“好。”
这会,灶台里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声响,小锅里煮的粥也开始‘咕噜咕噜’的起泡,满满的生活气息。
姒禾便陪着宁籍说话。
“夫君,墨墨是不是又到山林里玩了?这些年……它可听话?”
“嗯,估计着它晚上才能回来,现在它个头又长了不少,比小的时候闹腾多了,常常在山林里作弄进山的人,惹是生非,但它也滑头的很,遇到厉害的人会躲,倒也没怎么吃亏。”
“这么调皮?那你该罚罚它。”
宁籍笑道:“它比较听你的,以后由你来罚可好?”
听他说‘以后’,姒禾心口又是一颤,但她还是扬起了唇角,应道:“好。”
不一会,热水烧好,姒禾洗漱去了,宁籍便忙着给她做吃的。
这一日,宅院里比往日热闹多了,不再一片寂静,多了些人气。
“夫君,我洗好了,你给我擦头发。”
“好。”
“夫君,院子里的梅子好香呀,结了那么多果子,除了酿酒的,剩下的做成果脯可好?”
“好。”
“要加些蜜糖,我要甜味的。”
“好。”
“夫君,我现在想喝你酿的梅子酒。”
“好,我去给你倒,你等一会。”
“夫君,你这酿酒的手艺可以呢,很好喝。”
“喜欢就好,屋子里还有很多,够你喝的。”
……
姒禾絮絮叨叨的和宁籍说着话,他不厌其烦,耐心回答她的话,有求必应。
待宁籍给她擦干头发,便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和以前一样,只用发带系着便好,由于不出门,她又嫌麻烦,就没戴首饰。
铜镜前,姒禾看着镜中的倒影,心口那复杂的情绪又开始慢慢发酵。
十多年过去了,她容颜依旧,他却在慢慢变老,鬓发生白。
她垂下眼眸,转身抱住宁籍的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怎么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