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全瞪大眼珠,凝向他。
鹰目男人不再理他,迈步向任瑶,说:“任老板,此事有所得罪,万请见谅。”
任瑶全然懵逼状态,怎么回事?我听错了?这位怎么像是要帮我?我虽远远见过他,但人家不认识我啊,怎么会帮我?
“同样的说话,我不想说第二次。”鹰目男人冷冷朝向刘全。
这一次,任瑶听得一清二楚!对方真的是出手帮她!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心花怒放,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此人来历非同一般。这样说吧,如果她和刘全同是商潮搏杀,将建筑行业当饭碗,这位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人物。即使是刘全,也要仰他鼻息。
“老天可怜我,所以让我遇到贵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相助,但穷途末路得到这样人物的出手,是天大运气。
刘全目瞪口呆片刻,看到鹰目男人不像说笑,怔怔问说:“天标兄弟,能否说出原因。凭什么放过他?”
“没有原因。”鹰目男人回答得淡然说:“不是放不放过,而是此事到此为止。明白吗?”
他的意思显现是说,刘全不要再贪墨这桩工程,原先是谁就是谁的。任瑶不再追究,而你以后也不能再纠缠。
刘全一脸无言,这爷不认识任瑶是肯定的,更谈不上有交情。怎么突然间态度逆转,帮起任瑶?以任瑶的薄弱底子,自己也能摆平,不可能让这位忌惮?
“纸条!刚刚有人给了他纸条!”他神情一振,终于想起什么。
这位态度转变,正是从接到纸条开始。也就是说,纸条的主人才是林天标忌惮与屈服的人,而且那个主人一直在旁边。他在商浪海勾心斗角多年,瞬间就推测出怎么回事。一时间不寒而栗,能够令林天标这种人物置自己情义不顾,当众急着转变态度,可想而知此人的巨大来头。
他神情无变化,但心底急转:“妈的,我明明查过姓任的女人,身后都是寻常之辈。怎么还有大人物查不出来!”
“恩。既然天标兄说话,我自然给面子。而且我和任老板怨隙也不深,之前算是开下玩笑。在此,向任老板赔个罪。请任老板大人有大量,不计较我的无礼。”
想通前因后果,刘全强压心中畏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堂而皇之先道个歉。
这番彬彬有礼的态度,令到天标也是不得不佩服此人心思机敏快捷,短暂间则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不愧在人情世故翻滚多年。他还担忧这货继续恃势凌人,自己要来个割臂断义,敲打敲打他。
如果说天标态度反转,还勉强能接受。
刘全翻天覆地的突然改变,不论对方,还是已方俱是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由始至终被当枪手的夏老板,刘全要置任瑶于死地的心思,没人比他清楚,形势上任瑶没有一丝反转的余地,可谓是胜利早在掌握之中。
眨眼之间刘全判若两人,不仅饶过任瑶这囊中之物,还率先道歉,强烈透露出冰释前嫌的意思。
这转变的幅度实在惊为天人。
但他很快清楚大概,刘全态度转变,是因为林天标这个厉害人物的转态。而林天标突然的转变,则明显因为对面出现某个厉害人物。
登时,他哪敢迟疑,刘全都卖队友了,自己再不补锅,祸就全甩自己了。匆忙上前说:“刘老板说得对,不打不相识。我、刘老板和任老板之前都有所小误会,大家是生意人,怎么可能没经历误会?小小风波而已,不如如粉笔字抹过就算。大家一同赚钱,互相扶持,才是正道。两位都不是鼠目寸光之流,我相信以后定会精诚合作,成为真正朋友。”
刘全打哈哈:“夏老板说得是。”
全场哗然,全场面面相觑,无法理解这荒诞场面。
那些殴打民工的流氓赶紧停手,尽管他们对于形势走到这一步感到莫名其妙,但老板急转态,他们自然不敢乱来。
任瑶和他这边的人,懵了,彻彻底底懵了!他们大多不知道天标的背景,更加没人看到递纸条那个动作。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却是明白不过:劫难闯过了,饭碗保住了。
在山穷水尽的绝境中,他们以为没人能救,必死无疑,竟然柳暗花明,莫明其妙熬了过去。
“这是哪位神仙保佑我呐!”
“剧情太不按常理走……怎么会这样子?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明明一副斩草除根的狠劲,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怎么忽然间就慈眉善目,把我们当成朋友呢?吗的,这尊重客气的劲头,谁看得出刚才还一副置我们于死地的面目?”
诸人一阵阵感慨,只感到世事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