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却误以为他是害怕,不敢说,越发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跪下。”他对着沈泽希一声厉喝。
沈泽希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地上铺着厚重的毛毯,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嘉述吓了一跳。
这太严重了吧。
他有心要帮沈泽希说两句好话,“爷爷,那件事只是个误会,已经没事了。”
“不能全怪他,我也有不好,在他面前使小性子,说了很多气话。”
当时很生气,后来气消了,没放在心上了。
看老爷子的样子,似乎比他还要生气。
他很感动,但也不想沈泽希因此受到责罚。
老爷子语气一变,温和地对他说,“小述,你不用帮他说好话,他欺负你,该罚。”
“他什么性子,我太了解了,是我把他惯坏了。”
“你也是我孙子,爷爷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沈嘉述感动得眼睛红红的。
从小到大缺失的亲情,在沈家老宅,被一点点填满。
本来心里还有芥蒂,经过这么一闹,荡然无存。
他下意识,无理由地维护,让沈泽希很是受用,嘴角疯狂上扬。
老爷子余光里瞥见,面色不虞,厉声叱骂,“你还有脸笑?”
“我们沈家从来没有欺负老婆的先例,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还敢用强的,本事大得很啊。”
沈嘉述一惊,难以置信地睁大眼,脸红得不成样子。
老爷子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太丢人了。
他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得没脸见人了。
殊不知,他们俩的关系,在沈家,已经是公之于众的秘密了。
只有一点点风声的消息,经过大喇叭沈南音的传播,不胫而走,人尽皆知。
沈嘉述的身份,自觉被他们摆到了另一个位置上。
沈家另一个男主人,老爷子的孙媳妇。
事到如今,也许只有沈嘉述不自知了。
他还在害羞,就听见老爷子冲门口喊了句,“把家法拿来。”
不一会儿,有人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根手臂粗的藤条。
沈嘉述都惊呆了。
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见,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老爷子二话不说,拿起藤条便用力抽在沈泽希的背上。
沈嘉述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吓得脸都白了。
那撕裂空气的力度,不用想也知道,落在身上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