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官场上常讲无功不受禄,咱兄弟人在江湖,讲求一个义字,今晚欠姐你一个人情,咱们记在心里了,姐你以后如果有事,要咱兄弟们举刀摆斧,你就招呼一声,随叫随到,保证警犬追不上。”从“雕刻时光“出来,临近分手,有一个头发染绿的高个子小混混说道,这小子是这帮小地痞的头领。
赵酒窝笑道:“哥们的心我领啦,不过,我初到青屏混迹,以后遇到麻烦肯定不会少,到时别帮倒忙就行。还有,你我以后可能不是给同一个老板办事,若是老板泄忿叙仇找到咱们,刀兵相见时,兄弟们挥舞性感的小砍刀,对姐下手可别太狠,姐就谢了。”
“哪能,哪能。兄弟们以后都是酒窝姐的人。要不然,咱们现在就把头割下来,系到姐的裤腰带上吧。”
赵酒窝说道:“那不必要,不过,你们给我记住,姐人称小仙女,裤腰上挂你们小弟弟,姐说不定乐意,挂猪头狗脸绝对不行,姐怕形象受损。”这种扬撒泼辣的玩笑一经开起,几个小子跟着狂放地尖叫,又有人拉了一声长哨,显然被撩拨得万分冲动。
深夜的路灯保持着无生命体的冰凉的清醒,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教育黑洞。而成年人们,许许多多家长还在黑暗角落焦虑与愆寻。
青屏外来职业乞丐很多,“雕刻时光”所在位置发展成一个新商业中心以后,人流量加大,乞丐也跟着多起来。“哥哥,给点钱买吃的吧,哥哥,我晚饭还没有吃,我饿。”这时,有两个五六岁的小乞丐追上前头一个小混混要钱,手端破旧搪瓷茶缸,里边几枚角币颠簸着发出轻声呻吟。
初冬时节,青屏的深夜越发寒冷,已经是午夜时分,这两个可怜的小女孩还没有睡觉。不远处,有一个鹑衣百结的妇女裹在一床破旧的被子里,下面铺一张烂草席,而烂草席铺在一个窨井盖上,窨井里边,刚好有蒸汽管道通过,蜷在那里,她可以吸收青屏城区流失的温暖,让人更加明白,在这个人情淡漠的世界里,同情似乎成为一个古典的词语。
“她是你们的妈妈?”小混混指向那个妇女问小女孩。
这几个小混混,都是不够级别的小流氓。
小女孩不知道小混混想干什么,不敢回答。小混混说道:“你们只要承认,我就把钱给你们,让她带你们买羊肉串吃。羊肉串,辣乎乎,香喷喷,好吃。唼唼,嗉嗉……”小混混戏耍小女孩,装做从滚热的纲钎上咬捋鲜嫩的带着孜燃味道的羊肉的样子。小女孩忍不住流下口水,不住地点头。
小混混们走到那个妇女跟前。其中一个小混混蹲下身来,盯住她要饭碗里几块钱,说道:“阿姨,你别让那两个小孩给我下跪。我给你磕头,你把碗里的钱给我,行不?”
小混混说完伸手拿起碗,掂量几下。乞丐妇女见状,大气不敢出,头也没敢抬,裹在被里雕塑一般。这时,赵酒窝紧走几步过来,厉声喝道:“你们两个怎么啦?有毛病啊?什么人都想欺负?真够缺德的!缺钱花是不?你们有本事跟姐混去,看姐那个排场。”
赵酒窝说着躬腰往铁碗里放了十块纸钞,怕风吹走,她屈膝将钱压到碗下边。
“是啊,什么钱都想拿,祖上一定当过汉奸!没出息!”那个绿毛小子跟随赵酒窝过来,帮腔骂人,然后捣了二人几拳。
有一小子小声辩驳:“瞧她这样,肯定不是小孩亲妈,亲妈哪有自己焐热烘烘的被窝,让孩子受冻挨饿?一看那两个小孩就是鸡叼骨头,替狗累。”
绿毛小子听见嘀咕,说道:“不要仇视所有成年人。你爸妈要是再早几年离婚,你说不定和这小女孩一样。你瞧瞧我,好好瞧一瞧,从我爸我妈离婚那一天起,我就权当他们被车轧死了。一个金屋藏娇,喜欢睡别的女人;一个红杏出墙,喜欢被野男人睡。都他妈的感情生瘟,一身贱肉!”
赵酒窝有心安慰,“对于那些贱人,既然权当死了,咱就别记恨了。怨恨死人?只能是照镜子发脾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咱至于吗?”
绿毛小子听后觉得很有道理,转而向赵酒窝赔笑道:“往后,咱们都听你的,酒窝姐,咱们跟姐赚大钱。小钱挑不起咱们眼皮,咱们连眼皮抬都不抬,你们说对不对?对不对!”
绿毛小子向犯错的两个小混混喊话。两个小混混双腿并拢,敬礼:“是,记住了,老大,我们一定跟酒窝姐先学做人!”
这伙小子当中,就属绿毛小子身手够狠。赵酒窝看好绿毛小子,一心将其培养成臂膀,于是,没过几天,她就带绿毛小子去了**,让绿毛小子见识一下她赵酒窝在那里“放高炮”时如何财源滚滚而又威风八面。
到了**,赵酒窝将绿毛小子推荐给翼龙,说道:“这是我一个铁杆兄弟,想在龙哥手下混口饭吃,望龙哥赏个饭碗。”
翼龙打量绿毛小子的身子骨,一拍他肩膀,说:“不好意思,我这里暂时不缺人手。不过,以后兴许需要。放心,我会想着小兄弟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