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几乎没有破绽,李长丰也就没再追问。
要是真认识,谁还跑去拦车呢,这面子总是要给朋友的嘛!
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后,李长丰又笑道:“只是咱们这个胡书记可是要被气得够呛了,而且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想必现在就在贺志翔的办公室打你的小报告呢?”
“是啊,我估计咱们的贺县长可能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不会认为贺志翔真敢公然反对沈书记的决定,跟沈书记对着干吧?”
“那倒不至于,虽说沈书记要修这条路,但我总感觉这条路还是没那么容易就修成。贺志翔是什么人,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来阻拦的。”
这种担心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一旦路修成可不是简单的解决牛程村的出行问题,更是在全县范围内树立威望,说不定还会导致有些举棋不定的人开始选边站,对于贺志翔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另一头,在胡尧澜的办公室,刚跟贺志翔打完电话的他正在询问刚回来的刘传邦。
“怎么样?他们去哪呢?”胡尧澜阴沉的脸问道。
“就是在化工厂附近转,我看宋缺八成是把化工厂污染的事告诉了沈书记,真不知道他要说多少您的坏话呢?”
这化工厂可是胡尧澜的逆鳞,宋缺胆敢拿这个说事,无疑是正面挑破和胡尧澜的关系。尽管又升职了,但宋缺毕竟还不是一把手,给他点坏果子吃还是很容易的。
果然,听到刘传邦这么说,胡尧澜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还有单艳艳你帮我盯着,让她做好准备,随时等我的通知。”
挥了挥手,让刘传邦出去后,胡尧澜不耐烦的眼神居然渐渐地变成了一股很浓的“杀意”,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同坐一车回县委的沈若雪和肖文钦正在车内闲聊着。
从化工厂回来,把宋缺送到镇政府后,沈若雪特意停下车让肖文钦坐进了自己的专车,车内也还有杨沫。
“肖书记,今天辛苦你了。”
“沈书记,你这么说我就更无地自容了。牛程村这事原则上与你无关,反倒是我们这些老人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强势出击,这事不知还要拖多久,甚至于整个长兴县的脱贫计划不知要延后多久。”
“可我就是现任的县委书记,解决牛程村的困难就是我的职责,带领长兴县脱贫致富也是我的职责,只是这一趟还是让我看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这些事很多都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化工厂已经如此严重地污染了当地的环境,胡尧澜竟然还默不作声,刻意隐瞒,甚至还为虎作伥。不把精力花在脱贫致富上,反而专心搞面子工程。至吉塘老百姓的生命于不顾,至吉塘生态环境于不顾,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沈若雪愤愤地说了一些话,但深层含义并没有挑明。
在官场,一把手确实拥有独断专权的优势,但有些话确实不宜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而这个“独断专权”也不是确保无虞的,引发多数常委们的反对,只能落得一个笑话的下场。
“书记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现在想大范围地调整吉塘的领导班子估计难度不小,尤其贺志翔断然是不会同意的,他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有些人是会见风使舵的,这件事过会的时候恐怕也是过不了的。”
肖文钦当然清楚沈若雪的意图,但作为算是同阵营的人,他必须给予最真诚、最合理的建议。
“咱们不能因为要调整几个乡镇干部,就在常委会上跟贺志翔他们争吵得面红耳赤,除了会破坏县领导班子的团结和稳定,我还担心有人会别有用心地利用这种状况。所以,至少表面上的和谐咱们要维持住,这个很重要。”
苦笑地叹了一口气后,肖文钦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