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程序,宋缺先去了趟办公室,但不出所料地被告知许局长没在。
宋缺也是猴精得很,偷摸着上了楼,挨个找局长办公室,不一会儿就在走廊尽头找到到了。
他也懒得再去敲门,便直接推门而进。
映入眼球的一副景象是:许建民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手拿着烟悠闲地抽着,一边拿着手机把玩着,还有一股清淡的茶香时不时地从茶壶里往外溢,很清闲享受的样子。
“老领导,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宋缺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看到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宋缺,许建民惊得手机都掉到了地上,而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了,你想干什么?”
“老领导别误会啊,办公室的说您不在,我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见到老领导了。”
宋缺一直都迎着笑脸在说话。
“难道连敲门都不会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副镇长的。”
尽管不待见,但许建民在县里还是多少有听到一些关于宋缺的传言,尤其是这次坊间传言他和新来的书记关系很密切,不然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得罪贺志翔。
所以,许建民能敷衍的就敷衍,能拖的拖着。
“老领导,我不就是为了修路的事着急了吗?您请原谅。就想请老领导帮帮忙。”说着就给递了根烟。
许建民权当没见到,只是低头翻看着掉到地上的手机,然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县里没钱,反正都等了那么多年,就再等等。”
“我是能等,可牛程村的村民等不了啊。我相信只要老领导肯帮忙,还是会有办法的,老领导是从吉塘出来的,这个忙您帮了,牛程村的村民会感恩戴德的。”
宋缺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但他依然保持一脸的笑容。
“宋缺啊,你何必钻牛角尖呢?”许建民叹了口气,“行,那我今天就把话挑明咯了。县财政拨款修路的钱,每年给交通局的指标就那么一点,现在已经到下半年了,今年的指标基本用完了。不仅是今年的,还是明年、后年的指标都是排着队,你说我怎么给你帮忙呢?
许建民确实没再推诿,直接将一份相关报表扔给了宋缺。
要钱的人那么多,可钱就那么点,怎么办?除去上头领导打过招呼的,还有一些特别重要的项目,其余的就只能让他们看不到一丝希望,这样才不会三天两头地跑来交通局。
宋缺看着报表眉头紧锁着,但还是笑着说:“老领导,牛程村的情况比较特殊,是不是可以弄个特事特办什么的。”
“谁的情况不特殊?长兴是贫困县,每年的财政就那么点钱,留给修路的就更少了,指标卡得很死。再说,即便我签了字上报到县领导那里,你觉得领导们会同意吗?
牛程村也就近千人吧,可你看看上面的,哪条路不是牵扯上万人?更别说是经济开发区了,所以你就不要再折腾了。
你的这份报告我是不可能会签批的,也不可能上报到县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出去吧,我还有事。”
说完话,许建民便下了逐客令。
“那,县里是哪位领导在负责呢?”宋缺忍不住问道。
许建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缓缓说道:“崔庆国副县长,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找县领导,只要崔县长同意,我立马把这个项目给报上去。”
即便有传言,可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如果是真的,就把球踢给崔庆国;如果是假的,就让宋缺再吃瘪。反正,什么事都不会落在许建民的身上。
宋缺没再说什么,掉头就出了办公室。
许建民的态度跟李长丰说的一样,看来想通过他是不可能了。回吉塘的路上,他给李长丰去了电话。
“怎么样,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还是领导慧眼如炬,简直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宋缺苦笑着脸。